斛律幸和司徒溫婉帶人趕到藥宗堂時,藥宗堂早已人去樓空。
斛律幸讓手下的人分為幾撥,其中一撥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在藥宗堂內搜尋,剩下幾撥則分別朝幾個方向追去。
想到這幾個月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斛律幸的臉色便十分難看。
司徒溫婉站在斛律幸身旁,輕輕挽住自己丈夫的手臂,她抬起頭,伸手摸了摸斛律幸的臉“他們只有兩個人,應該走不了多遠。”
斛律幸嗯了一聲。
“就算他們走遠了,我們總有一天也能找到他們。”司徒溫婉溫和地笑道,“除非他們能躲一輩子。”
斛律幸抓住司徒溫婉摸他臉的手,問道“羋家那邊如何了”
說起羋家,司徒溫婉的笑容里不由得浸了幾分冷意“他們拒不承認羋陸和斛律偃同流合污的事,一口咬定是斛律偃拐走了羋陸,當時他們還安排了不少人手在京城內外尋找羋陸,這件事被很多人看在眼里,我也不好采取強硬措施,免得壞了你苦心經營起來的名聲。”
這個屋檐下只有他們夫妻倆,在司徒溫婉面前,斛律幸向來懶得偽裝,他眼里泛起層層戾氣,惱火地磨了磨后槽牙。
半晌,他道“他們不承認就算了,經此一事,想必他們在修真界的威望不復從前,也算是掰掉了他們的手腳,你務必找人看好他們,有任何動靜都要向我匯報。”
“這是自然。”司徒溫婉遲疑了一會兒,不動聲色地轉了話題,“出了這么大的事,聞人家那邊要給個口信嗎”
“不必。”斛律幸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本就難看的臉色又黑了幾度,他沉默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里多出些許煩悶,“以后不管大事小事,都不必告知他們。”
司徒溫婉察覺到什么,趕緊撫了撫斛律幸的胸口,安撫道“好,我都記住了。”
“我說過,那件事過后,我不會再和他們扯上關系了,我們兩家的來往也到此為止。”斛律幸喃喃說著,不知是在對司徒溫婉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司徒溫婉還要勸,卻陡然感受到一個人的靠近,她連忙把話咽了回去,眼神凜冽地扭頭。
“老爺,夫人。”來者是他們斛律家的人,腳步匆忙,神態慌張,“有人來了”
司徒溫婉一愣,正要說話,便聽得斛律幸厲聲問道“誰”
“是星月閣的閣主和合歡宗的宗主。”
斛律幸和司徒溫婉回到之前的空地上,就看見隨他們一同前來的幾個宗門的幾個長老正在跟一群人對峙。
那群人又明顯分為兩撥人。
一撥人身著暗色服裝,頭發齊肩,站姿筆挺,應該是星月閣的人,另一撥人身著以粉色為主調的鮮艷服裝,多是以女人為主,頭發挽成各種各樣的花式,各個面若桃花,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清香,應該是合歡宗的人。
星月閣的閣主和合歡宗的宗主也是一目了然,應該是為首的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紀不大,都在三十歲左右。
合歡宗的宗主率先注意到斛律幸和司徒溫婉的到來,瞇眼笑道“難得斛律家主和幾個長老大駕光臨我們魔界,怎么也不提前讓人知會我們一聲還得讓我們匆匆忙忙趕過來,連口熱茶都沒來得及替你們準備。”
即便面對魔界之人,斛律幸也習以為常地戴上了他的面具,他和善地對郁水卉點了下頭“郁宗主,這次我們不請自來是有一些要事不得不辦,還望郁宗主和嚴閣主通融一下,待我們找到我們要找的人便即可離開。”
“哦”星月閣的閣主嚴扶挑了挑眉,“這里好歹是我們魔界的地盤,諸位哪有我們魔界之人熟悉這里不如你們說說你們要找的人是誰,興許我們知道呢。”
司徒溫婉笑道“我們已經驚擾各位了,哪兒好意思再麻煩各位我們自個兒隨便找找就行,嚴閣主和郁宗主還是請回吧。”
聞言,郁水卉撲哧一聲笑出來,狹長的眼眸往周圍一掃,譏諷道“你們管這叫隨便找找恕我直言,你們這陣仗說是來藥宗堂撿漏尋寶都不為過。”
話已至此,司徒溫婉也有些繃不住了,盡管她面上帶笑,可眼神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郁宗主何必說這些話,傷了我們這邊的和氣。”
“喲,原來我們兩邊還有和氣呀”郁水卉看了眼天色,不再和他們磨嘰,冷言冷語地說,“斛律家主,從二十年前你們聯合十多個宗門圍剿我們魔界那一刻起,我們兩邊便沒有和氣可言了,這些年也辛苦你們忍著野心跟我們周旋。”
停頓了下,她的臉色猛地一沉,聲音卻比方才尖銳起來,“不過這二十年來的僵持,怕是要在今日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