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性格和已故的藺崇大人一模一樣,都那么平易近人、善解人意,也不會仗著強權欺壓下面的人。
至于那個城主夫人
究竟是斛律偃從哪兒找來的人
簡直恃寵而驕,仗著斛律偃對他的寵愛和縱容越來越放肆,甚至在斛律偃面前都能如此不守禮節
起身時,他們暗戳戳地瞧來瞧去,實在不覺得那個城主夫人有哪里好的,也就是一張臉吸引人。
可他們魔界從來不缺靠臉為生的人,單說他們的魔界之花晚姬,也不比那個城主夫人差多少
好吧,他們承認是差得挺多
不過晚姬好歹是個女人啊,修為高、長得美不說,還能為斛律偃延續藺家的香火。
而那個城主夫人擺明了就是一個大男人,哪兒能為斛律偃生兒育女
盧海和荊子昂腦海里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想法,說來說去都是對城主夫人的不滿,偏偏斛律偃喜歡,他們作為旁觀者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兩人暗嘆口氣,抬頭看去,結果冷不丁對上一道陰郁的視線。
斛律偃壓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你們在想什么”
盧海“”
荊子昂“”
豆大的冷汗從他們額角滑下。
斛律偃抱著羋陸起身,將羋陸放置一旁,邁開步子緩緩走向他們。
盧海和荊子昂這才發現城主夫人的身量極其高,居然比城主還高出了將近一個腦袋,走到他們面前時,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咄咄逼人的氣息臨頭而來。
斛律偃的頭發高束,露出清晰流暢的面部輪廓,濃黑的眼睫在他雪白的皮膚上落出兩團小小的陰影。
他垂眸看向盧海和荊子昂,平淡的聲音里聽不出一點情緒,可說出來的話讓盧海和荊子昂瞬間汗毛豎立“你們在心里說我的壞話”
聞言,盧海和荊子昂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雙腿一軟,險些從椅子上滑下去。
他怎么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不
斛律偃還在后面看著呢。
他們不能讓斛律偃知道他們在心里這么編排城主夫人
別看斛律偃表面上斯斯文文,發起瘋來還真沒幾個人招架得住。
盧海抹了把額角的汗水,扯了扯嘴角,強行擠出一抹極為勉強的笑來“城主夫人說笑了,我們哪兒敢說城主夫人的壞話再說了,城主夫人和城主大人如此般配,就算我們想說也找不到地方說啊。”
“是啊是啊。”旁邊的荊子昂連忙附和,“我們想著城主夫人的好都來不及呢。”
斛律偃面無表情,冷颼颼的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了幾圈。
盧海和荊子昂戰戰兢兢,眨眼間已是滿臉冷汗。
說來也是奇怪,眼前的城主夫人只是依附斛律偃的菟絲花而已,自個兒沒有多少能耐不說,連修為都探不到,為何他們還會如此害怕他呢
那種害怕并非修為和氣勢上的以高勝低,而是如同老鼠見了貓、兔子見了狼一樣,當人面對強敵時,內心不由自主地產生戰栗、惶恐以及想要退縮的心理。
但盧海和荊子昂都沒想得那么深,只要斛律偃沒有否認城主夫人的身份,那么眼前的城主夫人便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僵持許久,氣氛驟然一松。
斛律偃后退一步,臉上一掃方才的陰霾,眉開眼笑地說道“城主說得對,兩位遠道而來,想必滿身疲乏,還是快些用完膳去房里歇歇腳吧。”
盧海和荊子昂緊繃的神經跟著一松。
剎那間,他們的呼吸都順暢了不少,齊聲應道“多謝城主夫人。”
“兩位客氣了。”斛律偃似乎很享受“城主夫人”的稱呼,趁著盧海和荊子昂不注意時,轉頭對羋陸飛快地眨了下眼。
羋陸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