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天,嚴扶和仰容特意過來送別他們。
嚴扶還以為他們計劃直接去京城拿回七星昆侖劍,卻聽羋陸說先要去接一些人。
仰容躲在嚴扶身后,只露出半顆腦袋,她好奇地問“少爺,你們要去接誰”
羋陸道“原是藥宗堂的一些新弟子,跟著我們離開藥宗堂后,便一直跟隨我們左右,我們向他們承諾過安定下來后會把他們接走。”
“原來是藥宗堂的舊人,難得城主大人如此費心了。”嚴扶提醒道,“恕我多嘴一句,藥宗堂立場不明,一邊自詡魔界宗門,一邊跑前跑后地為正派辦事,哪怕只是入門不久的新弟子,也不一定毫無異心。”
羋陸點了點頭“我們懂的,多謝嚴閣主提醒。”
嚴扶見狀,便知羋陸早已做好打算,也就不再多勸,他后退一步,朝羋陸拱了拱手道“前方路途兇險,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還得多加小心才行,我還有要事需辦,就不陪兩位前行了,我在這里等待兩位回來,并事先替城主大人安排好坐上魔尊之位的大典。”
羋陸感激道“有勞。”
走時,仰容突然冒出一句“少爺,你可以幫我們留意一下外面的白石嗎若有多的,還要麻煩少爺幫我們帶回來。”
羋陸不是第一次從仰容嘴里聽到白石這種東西,應下之后,他問道“你們需要多少白石”
“其實我們手上的白石差不多夠了,只是煉制白石的過程難免出現差錯,會浪費一些白石,所以我們得再備一些,多多益善。”嚴扶回答了羋陸的話。
羋陸道了聲好。
“實在抱歉,為了一些私事麻煩你。”嚴扶垂眼看著地面,語氣里有著掩飾不住的失落,“我女兒失蹤多年,如今不知道是生是死,她身上唯一帶著的便是她母親留下的白石墜子,她一般不會輕易將墜子送給旁人,左右我找不到其他尋找她的法子,便煉制一條一樣的墜子感應一下她的位置。”
原來是這樣。
羋陸低嘆口氣。
嚴扶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試圖打破凝重的氛圍“不只是我的女兒,聽聞司徒家的小少爺也在同一時間且同一地點和我女兒一起失蹤了,當年失蹤的孩子不少,若是他們都被有心人帶去了一個地方,希望他們能相互幫助一下吧”
話音未落,羋陸猛然想起什么“對了”
他忙不迭從衣領里拽出一條一直戴著的墜子,遞到嚴扶眼前,“我也有這么一條墜子,是一個小姑娘送給我的,正是白玉煉制而成的墜子。”
嚴扶渾身一震,死死盯著墜子,反應過來后,他的眼淚奪眶而出“就是它就是它”
嚴扶激動之下想要拿走羋陸脖子上的墜子,可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墜子,就感受到了一陣利風刮過。
出自本能的膽顫讓他硬生生地停住了伸出去的手。
只見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刀憑空橫在了他和羋陸中間,只要他稍微把手往前伸出一點點,鋒利的刀刃便會毫不留情地切斷他的手指。
嚴扶臉上瞬間冒出冷汗,劫后余生的慶幸讓他心臟狂跳。
還好還好。
還好他停下了。
他咽了口唾沫,順著拿著短刀的那條手臂看去,冷不丁對上斛律偃陰寒的視線。
斛律偃冷道“退后。”
仰容嚇得當場縮成一只鵪鶉,趕緊扶著嚴扶的手臂一起戰戰兢兢地往后退去。
等他們退出一定距離后,斛律偃利索地收起短刀,隨后扯斷了羋陸脖子上的紅繩,隨手扔給嚴扶。
嚴扶接過紅繩,霎時熱淚盈眶“這就是我女兒隨身攜帶的墜子啊”
他看向羋陸,撲通一聲跪到地上,“羋少爺,你知道我女兒的下落嗎”
“知道。”斛律偃搶在羋陸之前回答了嚴扶的問題,但他沒有急著說出井蘭的下落,而是冷聲問道,“你方才說,司徒家的小少爺也和你女兒一起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