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線落入羋陸的雙眸中,襯得那雙水靈靈的眸子仿佛在清澈的泉水中浸過一樣,里面清晰地映出斛律偃怔愣的面龐。
突然間,斛律偃腦海里緊繃的弦啪的一聲
斷了。
他再也繃不住了。
斛律偃捏住羋陸的下巴,低頭用舌尖撬開羋陸的齒關,他纏著羋陸廝磨了許久,才用喑啞的聲音說道“我的確沒對她們做什么,只是說了一些話罷了。”
羋陸被親得暈暈乎乎,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了什么話”
斛律偃輕哼一聲“自然是不好的話、威脅的話。”
果然如此
羋陸有些生氣,但比生氣更多的是無奈,他磨了磨后槽牙,重新捏住斛律偃的臉往外扯“你跟人家兩個小姑娘過不去做什么她們也沒招你惹你,而且她們從小就跟著我了,一直都在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多少對她們好點。”
“從小就跟著你了”斛律偃瞇了瞇眼,直勾記勾地盯著羋陸,語氣也不自覺地冷了下來,“她們和那個叫仰容的女人是一起的嗎”
羋陸一看斛律偃這副模樣,便知道斛律偃絕對又在胡思亂想了,他趕忙解釋“她們是在仰容之后進來的,她們和仰容不一樣,仰容是我爹舊友的女兒,我們家并不完全把仰容當丫鬟對待,琉璃和翡翠進來就只是為了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羋陸從小體弱多病,在床上的時間比在床下多,有幾次天氣驟涼,一個小小的風寒都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琉璃和翡翠都不干別的活,幾乎是晝夜輪休地貼身照顧著他。
不過這些往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以斛律偃的性子來看,若是聽了這些往事,指不定又要打翻一缸子的醋。
也不知斛律偃是否聽明白了羋陸的意思,羋陸觀察了片刻斛律偃的反應,只見斛律偃眉心微蹙,眼中的懷疑之色并未散去。
羋陸問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這次斛律偃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你吃她們的醋有什么用”羋陸好笑道,“我和她們又沒什么關系,往低了說是主仆關系,往高了說算是半個親人,你看看你這醋真是白吃了。”
斛律偃冷靜下來,冷不丁地問“你以前夢到過她們嗎”
羋陸并未聽出斛律偃的弦外之音,認真想了一下,隨即回答“很少。”
聞言,斛律偃更加不高興了“那就是夢到過了”
羋陸奇怪道“我和她們朝夕相處,做夢時夢到她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我還夢到了我爹娘和我師尊他們呢。”
斛律偃這才明白羋陸會錯意了,立即打了個補丁“我不是說普通的夢,我是說那種夢。”
“哪種夢”羋陸一時半會兒還真沒反應過來。
斛律偃猶豫了下,聲音冷冽、語速飛快地說“就是你夢仰容那個女人的那種夢。”
“你到底在說哪種”羋陸說到一半,話音猛地一頓,他后知后覺地領悟到了斛律偃的意思,怔愣過后,他輕聲問道,“你說春夢”
斛律偃又不說話了,神情緊繃地看著羋陸。
“等等等等”羋陸準確地從方才那句話中揪住了重點,他滿臉不可思議地問斛律偃,“我何時說過我在春夢里夢到仰容了”
斛律偃說“你說過。”
羋陸想也不想地反駁“沒有。”
“你肯定說過。”
“我絕對沒有說過。”羋陸分外篤定地說,“我怎么可能不記得我自己說過的話”
斛律偃也分外篤定“可你就是說過。”
羋陸感覺這么下去和斛律偃掰扯不清,于是放下捏著斛律偃臉頰的手,他選擇退讓一步,換了一個切入點“那你說說,我何時說的”
“就在去年這個時候,我剛醒來的時候,你跟我說做那種夢很常見,你也做過,還夢到了仰容。”斛律偃垂著眼睫,說話聲越來越低。
他不愿再回想當時的對話和場景。
盡管他一直記得羋陸說過的每一句話,可不可否認的是,羋陸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像尖針一般刺入他的胸口。
特別疼。
特別難記受。
光是想想羋陸在自己的夢里和其他女人做那種事,他就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