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話還沒從倪文慧嘴里說出來,她脖頸上的疼痛驟然加劇。
倪文慧撕了一聲,聲音戛然而止,臉色慘白無比。
斛律偃云淡風輕地笑道“繼續說,你可以什么”
“我可以”疼痛再次加劇,倪文慧整個人都抖個不停,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面帶恐懼地望著斛律偃。
斛律偃還在笑“可以什么不怎么說了”
倪文慧臉上的懼意滲進眼里,層層疊疊,堆滿瞳孔。
瘋子。
斛律偃就是個瘋子。
“不想說了嗎”斛律偃的語氣冷了下來,眼睫低垂,笑容里充滿了諷刺,“原來這就是你的喜歡,真廉價啊。”
倪文慧僵硬片刻,唰的一下抽出長劍,便要從旁逃走。
誰知斛律偃預判到了她的動作,短刀抽離,冰涼的五指狠狠地掐住了她流血不止的脖頸。
倪文慧從喉管里擠出痛苦的聲音,窒息感淹沒而來,她一張漂亮的臉漲得通紅。
“你說我五年前救了你,正好如今你還上這一命。”斛律偃從百錦囊里摸出化尸珠。
倪文慧看見化尸珠,眼中的懼意瞬間爬上巔峰,她拼命掙扎“不不要”
斛律偃欣賞著她扭曲的表情,開心地笑道“謝謝你的喜歡,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
他有羋陸喜歡。
這就夠了。
想到羋陸,斛律偃才發現自己在這里浪費了太多時間。
于是他直接把倪文慧裝進化尸珠里。
羋陸睡覺從未沒有半夜醒來的習慣,都是一覺睡到天亮。
可能是最近被斛律偃纏得緊了,沒被纏時就渾身不自在,居然硬是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往旁摸去。
什么都沒摸到。
羋陸愣了下,正要睜眼看去,伸出去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緊接著,一具帶著涼氣的身體靠了過來。
斛律偃習以為常地像只八爪魚似的用手腳把羋陸纏得結結實實。
羋陸困頓得沒有睜眼,只是用手在斛律偃身上摸來摸去。
“你出去了”
斛律偃把臉埋在他頸窩里,深吸口氣,悶悶地嗯了一聲。
還真出去了
羋陸連忙睜開眼,無奈斛律偃把他纏得很緊,即使他睜著眼也無法看見斛律偃的模樣。
他只好問“你去哪里了”
“就在外面。”斛律偃說,“透了透氣。”
羋陸才不信。
哪有人大晚上睡得好好的跑出去透氣
可斛律偃擺明了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自己問得再多也無濟于事,便放棄浪費這些口舌。
“下次出去記得多穿件衣服,夜里容易著涼。”羋陸拉著斛律偃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試圖用肚皮的溫度替斛律偃暖一暖手,“看你手涼的。”
結果才放上去一會兒,斛律偃就嗖的一下把手縮了回去。
羋陸疑惑“嗯”
斛律偃說“別涼著你了。”
“這被窩暖烘烘的,我一直睡在被窩里,不怕涼。”羋陸一邊說著一邊摸索斛律偃的手。
他剛摸索到,就被斛律偃反手抓住。
“羋陸。”斛律偃和他面對面,黑黢黢的眼眸在黑暗里定定望著羋陸,他小聲且小心翼翼地問,“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