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文慧說斛律婉被聞人正帶到了鄂城縣,如今藏在一處宅子里,不過聞人正已經為了斛律偃的事來到京城,只讓幾個下屬帶人守著斛律婉。
斛律婉自然還活著。
可她離死也不遠了。
聞人曉沒有細說斛律婉的狀態,倪文慧也只能一兩句話地帶過。
斛律偃和羋陸回去準備了一下便要出發了。
出發前,羋陸特意找到羋何峰和古秋告別。
若是他們順利的話,只需十來日的功夫即可返程,聽完他的話,古秋還是未能忍住心中的擔憂哭成了一個淚人。
“六六,你聽娘的話,別去了。”古秋拽著羋陸的手不肯松開,她淚眼朦朧地望著羋陸,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曾經你也是這么突然離開,一走就是五年,我和你爹日夜盼著你回來,望眼欲穿,那樣的日子太難熬了,娘不想再經歷一回了。”
隨著話音的落下,又有大顆的淚珠從古秋眼里涌出來。
羋何峰沉默地站在古秋身后,雖然他一只手攬著古秋的肩膀,但是他并沒有阻止古秋的意思。
羋陸被古秋拽著手,等古秋的情緒稍微緩和一些,他才開口“娘,我總不能躲一輩子。”
“為何不能躲一輩子只要你在我和你爹的眼皮子底下,就沒人動得了你。”古秋深吸口氣,聲音還在發顫,“難道你忘了之前周尚是如何在背后捅你一刀的嗎若非他推你一把,你根本不會受如此重傷,甚至險些丟了性命。”
“娘。”羋陸蹙起眉頭,輕輕拍了拍古秋的手背,“我已經解釋過了,不是周尚推了我,而是附在周尚身上的那個人推了我。”
古秋道“既然那個人能附到周尚身上,那么他附到別人身上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羋陸一噎。
古秋見狀,緊繃的神情逐漸放松下來,她語重心長道“至少在家里,有這么多人看著,那個人不會輕易動你。”
“你娘說得沒錯。”沉默了許久的羋何峰終于說話,“斛律偃那個孩子的確很強,可他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你總要習慣沒有他的日子才行,為了他的事不顧性命的東奔西跑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何峰”古秋臉色一變,趕緊打斷了羋何峰的話,“別胡說”
羋何峰也意識到自己失了言,抿了抿唇,不再多言。
然而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羋陸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也聽得他當即一愣,表情直接僵在臉上。
“爹,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羋陸斂去神色,慢慢拉開古秋拽著他的手,強裝鎮定地問羋何峰,“斛律偃他怎么了”
羋何峰偏頭避開羋陸的目光,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回答羋陸的問題。
羋陸安靜了一會兒,只得把目光投向兩眼通紅的古秋“娘,你告訴我是怎么回事。”
古秋也很猶豫,模樣糾結到了極致,她轉頭看向羋何峰。
羋何峰嘆了口氣“我們也是瞞得了他一時,可瞞不了他一世,你就跟他說吧。”
盤旋在羋陸心頭上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哪怕他已經非常拼命地將自己的情緒往下壓,卻依然有絲絲縷縷的躁意從他的眉眼間泄露出來。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羋陸拉過古秋的手,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外表,語氣急切地問,“斛律偃他怎么了為何我要習慣沒有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