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節哀”她說,是如此的小心翼翼,聽上去卻很是謙卑。
聽得這還望節哀四個字的時候,沐澤平的唇角顯然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還、望、節、哀”沐澤平沒說出一個字的時候,牙關都咬的很重,恍若就是刻意的將每一個字都咬的很重的。
聽在蘇薔的耳中,略微的有些毛骨悚然。
蘇薔咬緊了唇,視線依舊緊緊地落在沐澤平的身上。
“女兒知道二哥的死對父親的打擊很大,可是女兒一介女流又不能做出什么實質性的功績,更別說讓二哥死而復生了,所以,除了這一句,女兒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蘇薔深吸口氣,一口氣將這么一席話噼里啪啦的給說了出來。
她其實并不畏懼眼前的沐澤平,畢竟身后還有著封御景在撐腰,只是現在兩個人同處一室在這靜謐的書房里面,總歸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啊要是這時候沐澤平身上的邪惡一時壓不住沖過來伸手掐死她的話,她還真的跑不了的。
“呵,果然是骨頭硬了,背后有人撐腰還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沐澤平輕笑著,并沒有因為蘇薔方才的頂撞而大發雷霆。
只是淡定的,用那嘲諷的眼神盯著自己,也沒有像蘇薔想的想要將她千刀萬剮的給弄死自己。
可是最后,沐澤平遠遠比蘇薔想著的淡定。
“看來你嫁到譽王府的這一段日子,封御景確實是將你寵上了天了,竟然連脾氣都變了。”
“上天就算了,骨頭硬了大概是真的。”蘇薔小聲且尷尬的詢問出了聲,依舊這么淡淡地回應著,倒也不怎么謙虛。
果然,聽得蘇薔越來越傲氣的語氣,沐澤平的眉頭緊攏作一團。
自己的這個膽小的女兒是真的長大的,從上一次他拿毒藥試探她的時候開始,就發現了這個女兒的頭腦不是以往的簡單的了;或許是她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以往在裝罷了。
小白兔并不是沒有心機,而是心機在心里靜靜地掩埋住了;現在找到了一個可以的靠山,本性就這么顯露出來了。
此刻,他居然對眼前的女兒更多的是一分刮目相看。
封御景那樣的人,他曾經想過或許這世上,除了封蔚一個女人之外,便定然是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刮目相看的,卻不曾想那個對任何人有那么一種隔閡感的封御景,最后居然會栽倒他的女兒身上。
原本,他還以為就著當年長公主的事情,封御景只是想要借著自己的女兒報復自己罷了;卻不曾想封御景對這丫頭倒是真的。
這讓沐澤平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直在暗中觀察封御景對這丫頭的一舉一動,到最后終于得出了結論,這丫頭果真是封御景看重的。
“看起來這段日子你在譽王府不僅膽子變大了,說話的語言藝術也是進步了不止一點點,公然頂撞父親都理直氣壯了。”
說話的語言藝術,蘇薔倒是震驚于眼前的沐澤平會說出這么一句話。
“不管怎樣,你身上始終留著沐家的血。”
所以
蘇薔皺眉,所以,今天沐澤平將她叫到了書房來,就是為了說這么一番話。
這讓蘇薔有些困惑,想著方才沐澤平出現在靈堂上的樣子,還以為要把自己弄死呢
可是現在就不緊不慢的說了這么一席話話,說警告也不太像;說威脅也并不想,不知道想要做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