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薔松了口氣,這才又聽到封蔚開了口。
“小兔崽子的事情解決了嗎”
“撞到的是一個國子監的文弱書生,表少爺挺上心的,已經親自送著那個書生去了醫館;想來處理好應該就會回王府的。”蘇薔道著,小心的盯著不遠處的封蔚,觀察著她臉上的反應。
“果真百無一用是書生,就只是隨便撞了一下,就站不起來腳崴了;國子監的教學質量也太偏科了;教出來的全是一群迂腐的書生,身子骨一點兒勁兒都沒有;到時候敵人打到家門口來了,難道他們還能用文章砸死人不成。”封蔚道著,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氣勢。
蘇薔倒是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就是覺得國子監太過的重文輕武了;沒有把武術的這一項算在專項課里面,一昧的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那些只知道死讀書的迂腐文臣;并沒有教導開闊的眼界;總是要將文武分開教導;以至于這祁月王朝難有文武雙全的朝中能人。
要不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要不就是粗狂的大字不識幾個的武將。
這大概也是朝堂的詬病。
“這”蘇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周子寧那個身子骨,確實是挺弱的;就這么輕輕一撞就飛了;大概率還沒有自己身強體壯。
“大概率國子監有它的一套教學體系吧畢竟,這么多年了。”蘇薔也不能睜眼附和著說人家國子監不好啊只得打著圓場說了這么一句。
“就是那套迂腐的教學體系,過于的重文輕武;以至于武將得不到好的教導體系;而文臣占用著好的教導體系,養尊處優著到最后盡享著清福,哪里知道戰場上的苦。”她說著,恍若是在隱忍著什么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蘇薔知道,眼前的封蔚是在為那些戍守邊境的士兵抱不平,深吸口氣,也沒有再開口。
她想著,要是她敢再幫國子監打一句圓場,怕是眼前的封蔚就會拍桌而起了。
一時間,蘇薔有些替方才被撞瘸的周子寧有些慶幸;幸而那個時候封蔚沒有在那個地方;否則絕對會將周子寧從頭到腳的數落一通;到時候怕是周子寧身心都會受到重創,他那樣的一個文弱書生多半就要抑郁了。
“哎”她再心中嘆了口氣,就看見封蔚已經站起了身來。
“糟心事兒一大堆,這茶不喝也罷,我回去了。”說完,就這么邁著步子大步的朝著茶樓外走去。
蘇薔進退兩難,樓上還有沐如雪等著自己,可是封蔚已經邁著步子準備離開了;留下吧,那么此刻正在氣頭上的封蔚肯定是一個人走,自己再不跟上的話絕對會在她的心里留下一處壞的印象分。
而離開吧沐如雪還在樓上等著自己,自己一走那里肯定又想不開了。
半晌后,她還是選擇了最要緊的,邁著步子快步的跟著封蔚而去,對著身后的小玲叮囑了句。
“你去樓上的雅間告訴四姐,就說我先跟姑母回去了,下次再跟她一塊兒喝茶。”
說完,這才快步的轉身離去。
小玲怔怔的愣在原地,想著這姑奶奶的脾氣還真是難以琢磨;姑奶奶的氣場真的不是蓋的,方才她跟在姑奶奶的身后的時候,總是膽怯的不敢再多說出一句話。
大概是作為下人,又長期的待在丞相府那個人性泯滅的家里。
看著姑奶奶安靜的深情與凌厲的視線,總是膽怯的擔憂著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讓人打斷自己的大腿了。
又想起了蘇薔方才的囑咐,心里面是抗拒的,畢竟曾經這四小姐是怎樣的難產和刁蠻,她是見過的;可是現在上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小玲覺得自己都快被自個兒家的小姐給搞死了。
主子的吩咐自己也不能不遵守啊
到最后,小玲深吸口氣,像是豁出去了;快步的朝著茶樓的樓上走去。
果真,推開那扇雅間的門的時候,便瞧見那個郁郁寡歡一臉頹喪,坐在不遠處將茶水當做白酒喝的沐如雪。
當小玲第一眼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那個把茶水當做酒水喝的女人,像極了頹喪的行尸走肉。
她有些害怕,轉身準備跑路卻被身后的男人給喚停住了步子。
“站住。”
小玲膽子小,聽得沐如雪的這么一句,邁著的步子都在發抖,她咬唇,緩緩的回首,盯著不遠處的女人。
“四、四、四、四小姐,小姐讓我來跟你說,今天姑奶奶的心情不好回去了;她下次再找你一同出來喝茶。”說出來的話磕磕絆絆的,小玲膽怯的說完后,這才腳底抹油一溜煙跑了。
只留下沐如雪一人頹喪的趴在屋子里的桌子上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