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這么想著,視線再一次的朝著蘇薔的臥房的方向看去,心里想著,王爺和小姐的關系好像挺好的,應該不用她操心。
嗯對,不用她操心。
所以,她還是別去打擾人家夫妻兩人了,嗯別當這個礙眼的第三者,自己還是先下去算了。
小玲這樣想著,已經加快了步子逃了。
封御景一直來到蘇薔的房門外,在門外站了半晌,這才伸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屋子里很靜,可是很暖和;封御景邁著步子就這么走了進去,在外堂卻沒有瞧見人影,想著這個時候這蘇薔的屋子里這么安靜,不是在屋子里就是在睡覺。
屋子里既然是生著爐火,那么就表示這個屋子里應該有人,不在外面肯定就在里面。
果然當掀開珠簾,繞過屏風后,就瞧見那輕紗簾幔就這么落了下來,擋住了床榻。
能聽到細微的呼吸聲,封御景嘆了口氣,果真是在睡覺。
方才回來的時候聽到斬風說著丞相府的四小姐沐如雪來過了;還是那樣的執著,差一點兒連命都配上了,到最后被這個丫頭給領進了譽王府的大門。
他這譽王府的大門算是為了這個女人一再的破了例了;自從祖母的那一件事情過后,這上京城上到陛下,下到百姓誰不知道他和丞相府是結下了梁子的。
可是現如今,卻娶了沐澤平的女兒;還陪著這個女人回了丞相府的娘家,而且還在丞相府用了膳,所有的一切都被這個女人打破了。
而今天,眼前的這個女人還拉著沐澤平的另一個女兒進了譽王府。
封御景依舊記得,在第一次見到沐茯泠的時候,也只是遠遠的看見了她的一個背影,膽小懦弱,在那天沐如雪堵著他對他一番深情的表白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正眼看眼前的沐如雪一眼,就這么大手隨意的一揮,就當去去路的人給推開了;然后就有了沐如雪撲通的一聲掉進了河里。
可是最近他在看到沐如雪的時候,沐如雪看著自己的眼神里,沒有了上一次的愛慕,更多的卻是仇視和憎恨,因為覺得這個人也沒什么重要,也沒有去在意。
可是現如今,那一次他隨著蘇薔回到丞相府的時候,沐如雪和沐謹風兩個人盯著自己的眼神,活像是想要把他扒皮拆骨一樣,那時候他不由得冷嗤一聲;這沐家的人還真的就和自家老子一個樣,骨子里對封家的人都是仇視的。
除了一個人除外,除了沐茯泠。
封御景依舊記得真正意義上看到沐茯泠正眼的那一刻的時候,她在茶樓里叫囂著自己心狠手辣,手段狠毒。
其實對于那時候她給她的這個定義,封御景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悅;只因為他知道這個人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個好人。
只是在她正振振有詞的說著自己的壞話,后來轉過身驚訝的盯著自己的樣子的時候,封御景想著那時候再知道那女子是沐澤平的女兒的時候,一時間確實是想要殺了她的。
后來這丫頭也是精明當場就認了慫,道了歉,拉著沐謹風的手就往外跑,逃的快的很。
那時候他瞧著那人的背影,不由得連身體都在打哆嗦。
可是后來在巷子里看到那女人救那些孩子的時候,卻是那樣的不顧自己的性命,那一刻他恍若有那么一絲的晃了神。
再后來,她殷勤的給自己送糕點,只可惜那些糕點被有心人下了毒,沒毒死自己,毒死了譽王府的一個仆役,甚至連她自己都差點兒給毒死了。
那時候他甚至沒有半分的心疼,只當做這女子是仇人之女,讓斬風隨便找個亂葬崗就把她扔了,想著就算尸體被野狗野狼叼走了也不管她的事兒。
后來她但難不死,狼狽的回來甚至還為了自己遮掩這件事情,即便這上京城再怎么傳著她的流言蜚語污了她的名聲,也沒有想著要把自己給抖出來。
再后來自己和她之間的發生了許多事情,每一次她都用那樣誠懇的眼神看著自己,說想要自己安全,自己好。
那一顆他忽然從她的身上和眼神中感覺到了溫暖,很少有人這樣關心自己的。
可眼前這個榻上熟睡的女子,是真的把自己給放在眼里的。
他嘆了口氣,想著自己真的對這個女人下了心思了。
視線不由得再一次的朝著床榻上的女子看去,深吸口氣。
榻上的女子慵懶的翻了個身,露出了一張熟睡的容顏,正面正好側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