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是在這地上撿的!”男子慌張地指了指大廳的地板,吞吞吐吐地說道。
“地上撿的?”夏瑜看著男子那緊張得大冬天額頭冒冷汗的樣子,心里的懷疑更深了幾分,她決定詐一下對方,“可是我朋友不是剛才丟的錢包,他已經找了好久了!”
楊言仔細地端詳著年輕男子的臉。
只見他越發緊張了,終于,他忍不住,哭喪著臉,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剛才撿的,我是說撿到有一會兒了,終于等到他回來這邊。”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的錢包?”夏瑜追問道。
“他可能是看了我里面的身份證吧?”楊言卻忽然開口說道,他沖夏瑜使了個眼色。
“對,對,我看到身份證了,然后就認了出來。”看上去不太會撒謊的男子連忙順坡下驢,說道。
夏瑜焦急地瞪了楊言一眼,她覺得自己都快破案了,怎么楊言忽然摻和一腳?
楊言笑了笑,先手輕輕一按,示意夏瑜不要著急,他轉頭,跟年輕男子說道:“不管怎么說,還是很感謝你把我的錢包送回來,今天我是想給孩子接種疫苗的,正準備繳費。”
“不,不耽誤孩子的看病就好,對,對不起……”年輕男子都低下了頭,不敢跟夏瑜對視。
楊言簡單地說了兩句,便讓那個年輕男子離開了,夏瑜悶不吭聲地站在楊言的身后,一臉的糾結,但她沒有阻攔,直到楊言給落落辦好手續,她都氣鼓鼓地站在那里,想要等楊言一個解釋。
“他應該是在我上電梯時候,偷了我的錢包。”楊言和夏瑜走到預防保健科的走廊,接著等候叫號,這時候,楊言才輕聲地跟夏瑜說道,“我記得之前見過他的。”
“你知道他是小偷,那你還對他那么客氣?”夏瑜沒好氣地說道。
夏瑜當然知道楊言為什么放走了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男子,而且她其實持有的觀點跟楊言差不多,不然她也不可能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那個男子離開。只不過,夏瑜背負著警察的身份,她的職責,還有她的理想在告訴她,這樣的婦人之仁是不可以的……所以她的內心一直在掙扎。
“因為他完全可以偷了我的錢包就遠走高飛的,但他沒有,他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他擔心落落沒錢治病,就把錢包給我送了回來……”楊言隔著針織小帽,輕輕地撫摸著在他懷里有些犯困了的落落的小腦袋,跟夏瑜說道。
小姑娘到了睡下午覺的時間點,顯然她已經不像剛才那么有精神地四處張望了,她靜靜偎依地在爸爸溫暖的懷抱里,跟小貓咪蜷縮在讓它很有安全感的紙盒子里一樣,爸爸大手輕輕地罩著她的小腦袋,落落便舒服地枕著爸爸的胸膛,漸漸睡了起來。
“這說明他本質不壞,只是不小心走上了歪路。我想給他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如果你當時抓了他,他可能就會很絕望,覺得他的善念是錯誤的,如果鉆了牛角尖,這人很容易就走向另一個極端。”楊言跟夏瑜解釋道。
“可是,我們警察將小偷抓進去,也不僅僅是為了懲罰他啊!”夏瑜說道,“我們也是在教育這些做了錯事的人,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過自新。如果你今天放過了他,他明天還來偷別人的錢包怎么辦?你總不能指望他下一次偷了錢包,還將別人的錢包還回去吧?”
楊言愣了一下,他還真的沒有考慮到這一點,頓時,他也沉默了下來,這個問題,似乎有點無解。
不過,楊言和夏瑜的討論也只能告一段落,因為落落要打的這個進口疫苗是不用排隊的,很快,有護士出來,叫了楊言手里的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