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得了
會會真死人的吧
周傾韻扶額。
她幽冷的目光透過薄薄的窗欞紙借著殘留的天子望氣術,將房間里那或糾結或喜悅或“蕪湖”出聲大擺雙腿的傻妮子看了個遍,單手退出了結印的卜算。
很失敗。
太后陛下覺得自己很失敗。
明明自己這么多天的日夜敦敦教誨之下,應該在這小妮子心里樹立起了“你得裝高冷,然后讓林不玄那廝主動推了才更滿足他征服欲”的心思
而自己管理她的衣著裝扮也相當得體,確實有那種清貴的小皇女的氣質,包括這么多天的批閱文書下來,應該也穩重了些吧
誰知道她一被通感牽連就破了功,真是個傻妮子
周傾韻深感自己找錯了盟友,她心里是很痛心疾首的,就這小妮子,如何站定二把手的位置
連個醋都吃不好
吃著吃著都吃到哪去了
分分鐘被那些妖艷賤貨斬于馬下了好嗎
周傾韻也沒了那個入庭,笑一聲“給少主殿下換條裙子”打趣的興致了。
個小東西一點威嚴都沒有,若不是本宮現在沒有實質的修為,又怎會要人幫著走正宮的位置
難不成和裴如是那個冷冷的壞女人去聯盟
“嘁”周傾韻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
然后她身影一搖,打算步回太清殿,卻見天際外,一道遁光由遠及近,且越來越慢,越來越飄忽不定,頓下了腳步輕笑了一聲:
“真是個不要命的傻女人。”
庭內的蘇若若再一次張開了張褶皺的信紙,提著筆卻又不曉得寫什么,想說他亂扯情愫又不敢,寫什么想他了又太過肉麻,很是頭疼。
提起筆,驚擾的燭火倒是一搖一搖的
不對,是有人來了
蘇若若警覺起身,攥筆作劍,只聽殿外有人緩緩開口,“這么想那渾人,便是去尋他好了。”
好似伴著話語一般,那柄剛剛扎在房梁的飛劍也“嘡啷”一聲落在了地。
蘇若若心中大跳,萬分欣喜,急忙忙跑去開門,“師尊你回來啦”
殿門外,霜月灑庭前,照出那身子窈窕的女子,只不過她蔽體的黑裙腰處,肩處,乃至脖頸,皆是極為奪目的一抹赤紅。
裴如是的雙唇發白,伸手撫了撫蘇若若的臉龐,很艱難地笑了笑,“為師不過走脫這么些日子,若若看去倒是穩重不少,只是過于記掛那男人像個呆子。”
“師尊你怎么會傷這么重誰干的我這就聯系所有舵主抄了它老家”
蘇若若很心疼,輕輕攙扶著裴如是,她雙瞳中閃耀著不可置信與盛怒。
裴如是只是搖頭,“為師已經料理了,輪得到你這妮子動手傻妮子”
她話還沒說完,“噗”的一聲,一口猩紅的鮮血墜在地,濺在那柄飛劍,寒光與血色一齊跳入蘇若若的眼里,小妮子猛然一怔。
她從來沒見裴如是受過這么重的傷,一時間有些發怵,差點不曉得該做什么。
好在一旁有一席拖地的華貴的鳳袍緩緩搖曳而出: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