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眼眸微亮,林不玄按他位面的“顏值”那一說還真真算很高的了,而他如此捧一壺酒,伸手捻花帶葉,哼歌走馬在山野間,的確很有那種灑脫自得的仙味。
輕鸞多看了兩眼,喉間輕輕滾動一下,一一般,男男人而已
充充其量就是個爐鼎本尊才不稀罕
她沉默了片晌才是哼聲鄙夷道:
“是新曲目不是你寫的吧”
“來了興致而已。”林不玄端起酒壺飲了一口,蘇若若那小妮子偷偷塞給他說親手釀的,一直舍不得喝來著,如今辭別這一對姐妹,算作孤身一人爾,終究有些念想。
小狐貍撓撓腦袋,覺得有點兒熟悉,思量了一陣才是道,“我好像記得后面兩句什么曾見驚鴻一面什么的,哦原來是暗指那小丫頭”
“當了面欺負人家,走了又想人家,不知好歹的東西你還曉得舍不得啊”
她接著嘁了聲,雖然是絮絮叨叨地數落林不玄,但這話聽起來這么慫恿的意味這么重呢
輕鸞抱起手臂,林不玄這家伙倒是很怪里怪氣的,平日見他這個圣女勾搭一下那個姐姐撩撥一下,活脫脫一個人形自走
可本以為他是吃干抹凈拍拍屁股走人那一型吧,但他似乎又對每一個關系不淺的女子都賦予真情,也難怪這幫女人被迷成這幅樣子了。
林不玄順著她的話嘆了口氣,“我原以為此次出京算是孤鴻踏輕煙那般怡然自得瀟灑入世,可如今真真切切算是孤鴻了,卻怎么也欣喜不起來,或許這便是江湖亦或者也不是人人都有身騎白馬風過曠野的那種灑脫吧”
輕鸞努了努嘴,很想說一句“什么孤鴻你把本尊至于何處正當本尊是透明狐了不成”
但這話也不能說出口,不然就好像自己和那一幫傻白甜圣女,皇女,騷浪蹄子太后,宗主成了一丘之貉似的。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勸慰一下林不玄,只是問:
“那先生此行,欲往何處”
“方才拿酒的時候順帶看了一眼輕鸞你給的地圖,原來隱盟主峰藏在楚州,離這兒倒是不遠,此行一路北,正好能去為師尊做點事吧,現出京州已有些時日,我怕布局不穩,書卷電臺流傳力度還不夠,得再尋別的思路。”
林不玄一五一十,此行來往楚州,為解毒避開文宗追殺才是要事,如今雖然兩事已了,且與自己做的打算算是走了偏鋒,但未免結束的太快了些。
本欲留在鎖心宗幾日調教一下未來的宗主大人,體驗一會兒人前高貴清冷,人后聽話逢迎的計劃也取消了某些不可抗力之外。
林不玄深覺鎖心宗此地的風氣實在不適宜他,若是放在執柳宗內,他還好與那群妖女姐姐們攀談一二,而這鎖心宗清心寡欲的心法牽制之下,就算人家會理你也只會變成毫無感情的“嗯嗯啊啊”敷衍了事的機器了吧
如此出宗步入楚州的大好河山,林不玄念至不來白不來,大離雖然在天下不算大,但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的確危機四伏,自己托大說的什么觀覽天下江湖走向,捉拿賊寇才是純粹的空想。
行來鎖心宗這兩日,聽聞裴如是閉關欲九亭寺老和尚聯手偷襲,后而怒涼州直搗九亭寺命脈,以一己之力隕落整整三位渡劫,算是極為難得的曠世奇聞。
而如今她念及正邪紛亂已久免起波瀾弄得大離生靈涂炭,主動執言不與九亭寺計較,此事就此翻篇,在大離人士眼中,裴如是的地位節節攀升,流言蜚語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