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貴為青龍尊座,渡劫失敗落下云霄,當年見你算作初入凡世,被你哄騙吞了心意丹,陰差陽錯之下被你給干了各種難以啟齒之事,那多是她懵懂無知,還膽膽顫顫地喚你作主人。”
“你可要知道,龍性本那個什么但化為龍體遨游世間的時候可不會被侵蝕,只有人形才會。”
“流螢在你身側,是卑微不敢亂跑亂說話,見了你的其他女人只敢乖乖坐直雙手貼在膝蓋垂著腦袋,受你欺負也不敢吱聲的寵物地位,可在世人眼中,她是高貴至極的青龍尊座。”
“她既已入世,心里一掛不住走脫京州這么多時日之后,若是被那青龍廟的狂熱教眾曉得,那他們敬她如敬神。”
“龍本高傲,青龍更是,如此被人天天頂禮膜拜與你隨意在她不可觸及的逆鱗刻字的嚴重反差之下,你確定她還會認你為主”
“而不是念起過往,覺得羞愧難當,反讓人或者親手將你拿下你也知道主人是何等羞恥至極的稱謂吧你入法陣那次,就見流螢有些清冷了,那狐貍此術學藝不精的可能很小,多是有感而發。”
“裴如是如今受創未愈,且還不知道全盛之時的她能不能打得過流螢,你這時候去,本尊覺得有些不明智。”
輕鸞倒是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聽去倒是有幾分關切之意,畢竟人與龍有別,林不玄若是一直拿著人的思維去套妖的,恐怕出了大離也不好走。
“至于心意丹,那狐貍能掙脫的東西,堂堂青龍尊座,雖然修為不及,但我想她應當也能掙脫”
輕鸞盤算盤算,如果沒有天鐘制約的話,大離的發展應該遠超她的的想象,便是如此桎梏之下,符箓法陣就已經很令她嘖嘖稱奇的了,這種丹藥更是有點兒違背常識。
林不玄聳聳肩,坐下的白馬依舊疾馳,穿過原野,星月交輝,他很是隨意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我從來沒用過心意丹制約流螢,這次見她估計也不會,除非她惹惱我我此次出京,其中有一點就是為了尋她,如今往來鹿州,已是最后一程,此后便會回京州為紅衣登基。”
輕鸞皺眉,罵了一句,“隨你便吧,我看你是想龍想瘋了,征服這樣式清貴女子的感覺真好是么本尊先與你說好,若是你此行受創,本尊絕不會施以余力來幫你個熏心的登徒子”
“就像是”林不玄輕聲念叨一句,輕鸞回過頭來,惡狠狠地齜著牙想看他到底要說什么。
“就像是換作輕鸞你凝魂脫體而出,跑出大離,那我也會去涂山尋你,一個道理。”
話罷,輕鸞愣了一下,然后她的小臉“砰”的一下紅了,罵了一句:
“你你無恥”
小狐貍的身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于風中。
其實輕鸞今日說的林不玄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一別流螢已是好幾個月了。
自從她一躍跳入云端里,再沒了蹤影,便是再高傲的性子受挫也全然不至于如此。
既然緣起鹿州,那今朝自己再回鹿州見她便是。
不管她是要與自己分庭抗禮,還是受人日夜朝拜導致有些飄飄然不認自己。
林不玄還有點大男子主義,不論是述哪一個,都得先把她制服了,然后讓她乖乖穿制服被自己狠狠制服。
輕鸞說的很對,此行危險至極,鹿州沒有分舵,連個大腿紋著柳葉符的的妖女姐姐都沒有。
自己的制約手段撐死也就那枚心意丹,還有可能被掙脫,而且動用此丹無異于是清醒意識下的催眠相當羞辱。
流螢如今的修為是渡劫境圓滿,還是強橫無匹的真龍道軀,自己要與她正面對峙,那純粹是送死,流螢隨便動動手指頭自己就成冰雕了。
但方才的隱盟少統領,不也是動動手指頭就能了結自己
所以渡劫境還是分神境,擺在自己面前其實都沒差啦
然后林不玄就被某人輕輕罵了一句,“笨蛋”
原野間的那一騎白馬闖入盛夏的夜風里,遠方璀璨通明的皇宮的影子依稀能在天際捉摸到,林不玄終于還是忍不住眺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