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朝的皇帝”
“那是父皇唯一沒做錯的一個決定,林先生本宮心悅你與否,你如今還不清楚么非要我大聲說出來才是么”
“那那還給看么”
“”
趙紅衣深知自己該狠狠地罰林不玄,涼州那些日子,雖然是自己主動,但那也都是被林不玄壓著逼迫的,只是這種感覺當時是覺得悲憤無度,事后念想一下,其實還好。
自己對林不玄的確很早就有好感了,早在皇宮里就有了,不,便是蘇若若的車馬上就有了,或許是一見如故,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會送吻予他。
而自己在鹿州這段時間,除了開頭新奇幾天,后面都只感枯燥乏味,孤身一人修道真的好沒意思,于是她就想到了林不玄。
那些音容笑貌與他的行為舉止,都在自己的腦海中重演,他的每一句話都直擊自己的心靈,趙紅衣身為皇宮里的花瓶,與人如此交心,被這般看穿還是第一次。
原來本宮早就心悅他了,難怪天子論座那夜見了林不玄與太后在太清殿里浮浮沉沉自己才會那么
心痛酸澀,此外還有一種茫然的古怪興奮感充斥心間。
涼州見他,其實那時候就已經沉溺于林不玄這汪洋大海了,見他掏出駙馬令時才會那么驚慌失措。
至于那句“想不想當女帝”
你讓我想,那我便想,你不讓我想,那我便不想。
但自己是高傲的鳳雀,這種話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說出口的,因為他就喜歡自己這種高傲的樣子。
趙紅衣愈是入江湖就愈是明了,仙路苦寒,寂寥孤獨,人人問道何求
無非是地位錢財權力,而自己并不需要這種東西,這些東西終究是死物,哪有林不玄好
趙紅衣曾以為自己在宮中厭煩,是因為自己受人制約,一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花瓶而已。
如今一想,便也不只是如此,在宮中,自己沒有本我與目標,直到林不玄的出現她才是追回自己的心緒,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歡心嘍。
這客棧倒是熟悉,正是當日林不玄與蘇若若待的那一家,被墜下的流螢砸去了一半的樓閣,還被蘇若若撬了幾壇好酒。
本以為再也開不起來了,沒想到如今成了曾見墜龍的觀景地,連那一樓閣的斷口都沒修繕,只是稍稍改了改裝潢。
林不玄張望兩眼,就連桌臺上擺著的酒壇都在,一塵不染的模樣,就像是蘇若若那妮子會忽然從背后蹦出來扯了扯他袖子,面上皆是關切之意卻罵罵咧咧哼一句,“不砸死你”
他搖搖腦袋,“到底還是念想那妮子”林不玄被跟前的趙紅衣回頭的眸光掃過的時候才是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出口了。
那酒樓的女掌柜的正巧從自己的眼前經過,打量了兩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對著林不玄念叨了句,“換新道侶了啊之前那個嬌小的倒是挺可愛。”
趙紅衣的眸光掃過林不玄,酸溜溜道“原來如此若若比本宮好與本宮一道行鹿州,還想著人家”
林不玄眉頭微挑,直言不諱
“念想就是見不到的時候才念想的,難不成我在殿下跟前還念想殿下許久未見若若了,如今見故里,便也想她,可我還不能京州,未見流螢。”
趙紅衣聽著他灑灑然說這個女子那個女子的模樣,想氣也沒辦法,畢竟自己來的晚了,況且,林不玄如此一人,鶯鶯燕燕再多自己也不會奇怪。
“所以青龍尊座與國師大人是真有故事”趙紅衣推開自己的樓閣,回頭又問。
林不玄點頭,“可自是月滿樓一別后,她便躲著我,如今我來鹿州,其中之一也是為了見一見她,不知殿下近日可曾見過”
趙紅衣回想起今日那游曳于云層之上的長龍,心緒微轉,終于還是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