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客氣什么,久聞賢弟之名。此次恩科鄉試,賢弟可是給我們安慶府揚眉了。來。后衙一敘。”
桐城知縣滿是笑容,伸手邀請朱平安去后衙。
“縣尊大人過譽了。平安不過僥幸而已,和縣尊大人施政教化桐城相比,不過是螢火之于皓月。桐城七省通衢、華夏文都、江淮第一城美名如雷貫耳,這全是大人之功,平安無緣拜會,今日得見縣尊大人,真是三生有幸。”
朱平安臉上掛著佩服的笑容,拱手向知縣道謝,然后話音一轉,看著黃攢點向知縣歉意的接著說道
“不過,平安怕是不能與縣尊大人去后衙了,這位黃攢點還要把我帶去大牢呢。”
旁邊一臉激動的黃攢點,滿臉的激動瞬間化成恐懼了,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的存在啊。
剛才還認為那只是一個無權無勢廢物點心的書呆子呢,結果一眨眼,知縣大人都對人家那么客氣了,聽知縣大人的話,那書呆子原來是今年剛通過恩科的舉人,似乎還是在這次恩科上出了偌大風頭的舉人。
舉人呢,還是這么年輕的舉人,自己在他這個年紀大約還在為通過縣試而發愁呢。尼瑪,人家都舉人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另外就是,剛才自己還以為那只是一個不通世事的迂腐書呆子呢,可是尼瑪剛才人家拍馬屁拍的比自己都順手通暢不知幾百倍。
這是得有多大的城府啊,從自己一進楊大成家的門,他就隱忍裝到現在,直到見了縣令才一下子突地撕破偽裝,猝不及防的向自己露出了獠牙。
這分明是一頭披著豬皮的猛虎啊。
想一想,自己竟然招惹了這樣的人,黃攢點不由滿面恐懼,面如死灰,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哦,這是怎么回事”
桐城知縣聽了朱平安的話,轉身微瞇著眼睛看向黃攢點。
“大人,我,我”
黃攢點面如死灰,手抖不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都崩潰了。
這書呆子太狠了,太有心計了,用了春秋筆法,其余的事情談也不談,直接揪著自己讓他去大牢這件事發作。要是先說楊大成的事,自己怎么也都能推卸,可是揪著自己讓他去大牢這事發問,自己螚推卸個毛線啊。
將一個舉人押進牢房,連知縣都沒有權利,也只有請示了提學官大人由朝廷剝奪了舉人身份才可以,自己一個小小的攢點竟然要將一個舉人弄進牢里。
這事一錯,先入為主,后面的事自己也別想狡辯了。
好狠,好有心計
黃攢點看著微笑的朱平安,仿佛看到了一只猛虎向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渾身仿佛如墜冰窟,自己怎么惹了這種狠角色呢,欲哭無淚,悔恨和恐懼一起襲來,將黃攢點淹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