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鐘言你別走。”
阮旎叫住鐘言。
鐘言一時間兩相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阮旎將文件里需要緊急處理的那幾個給了鐘遲初,還給他遞了桿筆,“先把這幾個字簽了。”
鐘遲初瞥了眼鐘言,其中意味很明顯,他在警告鐘言,警告他以后別再多說什么。
阮旎護著鐘言,“你別總看他,你說話就跟我好好說話,是我問他的,我把他打趴下強迫他必須告訴我。”
阮旎一不做二不休,抱起文件就塞回鐘言手里,隨后就將他推出了房間。
再回來,肉眼可見的鐘遲初面色有些冷。
“你不要跟我耍臉色,我又不是你下屬,我不怕你扣我工資。”
阮旎將文件又往他面前推推,“快點把這些簽了,簽完給你那些好了的傷疤涂藥。”
四目相對,鐘遲初的眸光讓人一時間無法揣測,若是別人估計早就落了下風了,但阮旎絲毫不慫,“你別逼我這時候跟你打一架,你現在正好虛弱,我正好可以趁火打劫了。”
莫名的,鐘遲初的氣場好像弱了幾分。
阮旎看他垂下頭,拿過文件,開始挨個簽字。
突然乖順,還挺讓人驚恐的。
“你該不是想等到傷好謀殺我吧”
鐘遲初筆鋒窮勁有力,簽完字就將文件放在了一旁。
臥室里莫名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
“你為什么這樣關心我”鐘遲初這句話問出口時,阮旎反倒是一噎,沒想到他會這樣問。
僅是半秒,她就反應迅速,“你都能把我當軟肋護著我,我盯著點病患也沒做什么多關心的事情吧”
“夠了。”鐘遲初還有些蒼白的唇輕啟。
“啊”阮旎不懂他意思,“什么就夠了”
“這樣的關心,就夠了。”
鐘遲初看向她的眸多了幾分閃爍不明。
她是除了老爺子以外,這么多年來能讓他感受到關心的人
鐘遲初只是表面看著兇,實際內心軟的很,一旦察覺到別人對他好,他就會百倍千倍的還,可惜能讓他有償還機會的人不多。
阮旎被他這樣的目光弄得有些局促了,“那你,你自己休息吧。”
她剛要走,手腕猛地被鐘遲初攥住,“不是說,抹藥嗎”
阮旎扶額,是哦,她真是糊涂了還給忘了
將手掙脫,阮旎拿出藥,擠了些在指尖,“你靠好。”
鐘遲初聽話的靠在床頭,阮旎坐在床邊,指腹輕輕涂抹著藥膏在他身上的疤痕處打轉。
“是不是很丑覺得很難看”
這還是鐘遲初第一次問人這個問題。
以往看到他傷痕的不是男人就是醫生,他完全沒有這些顧忌,但此刻,想著她剛剛看著他傷疤的眼神,鐘遲初第一次起了想把疤痕去掉的心思。
“沒有。”阮旎否認,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涂藥,“只是覺得你這些年過的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