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是個急性子,天邊剛露了魚肚,他就急匆匆朝著太子府趕。
也不知太子傷勢如何。
為了讓太子盡快醒來,他可是把自個兒府中珍藏多年的藥材通通用上了。
肉痛是必然的。
他剛到太子府,就見長公主的坐駕在府門。
咦
便看見昨日還昏迷不醒重傷的楚霽懷中抱著個人下了轎攆。
他揉了揉眼睛。
那懷中的人就算是閉著眼也看得清是誰
他們光天化日摟摟抱抱就不說啥了,關鍵是太子有傷在身,而且罪魁禍首就是懷中的人。
“殿下。”
衛淵心中不平衡,自然聲音就大了些。
兩人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楚霽的性子他也不是摸的很透,他當真這般在意太子妃
他很懷疑。
楚霽一個眼神丟了過來,并未開口,衛淵就很識趣的閉了口。
悶聲跟著他一道入了太子府,又見他將太子妃安頓在寢殿,才一同去了書房。
“什么事這么早就來了。”
楚霽抿了一口茶,面色還有些蒼白。
“殿下,昨兒就有件事急著告訴你”
衛淵才回過神來,將刑部大牢的事說了。
楚霽的模樣也似乎不太驚訝,“知道了。”
“殿下,你”
衛淵有瞬間的挫敗,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件事絕不可能是太子的手筆。
若是他真這樣辦了,那真是膽大包天,橫豎作死
富平侯此時在何處或者說富平侯是真的“死”了,還是
“你覺得何人可以做到此事”
楚霽神色還是淡淡的,可是卻察覺出
幾分冷意。
“殿下直言,我一向是愚鈍的。”書房中只有兩人,衛淵也沒有拘泥著。
“富平侯的事我們就不用插手了”
楚霽的手微微一抖。
他擱置下茶碗,一把扯開了左肩的衣衫,殷紅的血珠沿著肌膚蜿蜒滴下,無聲濺入地毯中。
“又逞強”
衛淵急怒攻心,作為儲君,這些傷是致命的
將懷中緊揣的藥材通通掏了出來,盡數給他敷上,又包扎妥當,才拱手道,“殿下,如今富平侯一事不定會牽連您,若是您不能想出法子推脫干凈,怕這件事”
“本宮知道了。”
楚霽眸光不明,叮囑道,“本宮即刻就要上朝,你萬不要輕舉妄動”
衛淵嘆了口氣,“是。”
楚霽起身走了幾步,才道,“等太子妃醒了,你親自護送她回陳府。”
衛淵心中本就對太子妃不滿,可是楚霽的囑托,他自然會放在心上。
富平侯這件事輕也輕,若是重也是很重的。
深陷泥潭,還不忘為太子妃尋個安全的去處,更知張媛的話不錯。
若是有一天,太子為這么一個女人而性命不顧
衛淵心中一緊,這種事絕不能發生。
“小侯爺若是真正為殿下的處境考慮,就應該暗中助殿下一臂之力,割舍下不該有的仁慈,日后的大晉才會安寧”
張媛的話不斷回響在衛淵的腦海中。
太子妃,是個禍害
她的家族,她這個人,都是太子的致命傷
濃眉一蹙,終于下定了決心,他要做一枚暗箭,適當的時候給予太子妃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