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就要入冬。
天就亮得遲了。
可并不影響太子被關押在內察院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梁城。
這一夜,怕是很多人都沒有睡好。
有擔憂的,有觀望的,更多的是的開始
睜著眼捱到天明。
衛淵騎馬匆匆來了太子府,他知曉太子關在內察院后幾乎徹夜難眠。
他擔心很多問題。
天氣越發涼了。
進了內察院,殿下怕是里外底子都要被細查個遍。
他必須在內察院的人來前先到太子府查探一番,以防留下什么把柄
太子被關押,朝局就會動蕩。
這不可避免
晉陽帝明知這樣做會引發什么后果,仍一意孤行,那只能說明太子之位確實沒有他們想象的穩固。
若是因為富平侯的事牽扯出其他事來,豈不是連累了殿下。
衛淵是個聰明人,他去太子府善后也無可厚非。
可沒想到有人早就在等著他。
“小侯爺,您終于來了。”
張媛穿戴整齊,絕美的眼睛在薄霧的清晨朦朧不清。
“良娣起的真早。”
衛淵與張媛打過一次交道,卻不甚了解她。
只覺得太過嬌嫩,如同養在府中的花。
知曉她是有話要說,可這時候他沒有時間應承她。
“小侯爺也同樣睡不著吧。都是為了殿下操勞,妾身也不想耽誤小侯爺辦正事,只是妾身忍不住來提醒小侯爺,殿下被關押,陳家也會被牽連”
張媛的話只說道了一半。
眸中卻盛滿了零星淚光,憂心快要溢了出來。
衛淵蹙眉,“良娣何意”
“比
起小侯爺,太子妃的母家才需要傷腦筋呢與其讓小侯爺奔波,倒不如讓陳家來處理此事,更能還殿下的清白。”
張媛薄唇微張,幽幽嘆了口氣,“太子妃也不是白白當的啊。”
“本侯知道了。”
衛淵眸中平靜,語氣卻莫名柔和了幾分,朝著張媛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太子妃
心中冷哧,這時候殿下被關押,她還舒舒服服在府里歇著呢
瞥向張媛的眼神就多了些溫柔。
“天涼,良娣還是快回去歇著吧。”
張媛素白纖細的手拿出了早已備好的包袱,“這些都是穿在內里的夾襖,妾身親手做的,妾身憂心殿下的身體熬不住,小侯爺一定要帶給殿下,免得受涼。”
說罷,用錦帕點了點眼角的淚珠,才轉身離去。
這等有情有義的女子。
與太子妃一比
衛淵心中的不滿愈深,太子妃若不是家世比張媛顯赫,她有哪一點配得上太子
手中的包袱帶著幽蘭的香氣,如同它的主人,靜若幽蘭,期望殿下早日分辨清誰才是真心待他的女子罷。
這才匆匆朝著書房而去
楚汐雨走的很干脆,絕不拖泥帶水。
只留下陳南風與羿嘯在草屋。
羿嘯雖然高熱退了,可病去如抽絲,加之這段時日在大牢里受的磋磨,他喝了藥又沉沉睡過去了。
倒省了陳南風獨自面對他的尷尬。
陳羿嘯就算不是長公主的情頭,也是一人可比十萬大軍的良將,于公于私,長公主都不會將他交出去,更不會白白看著他送死。
怕長公主自己也沒想到竟連累她的親弟弟。
楚霽被關押在內察院。
那是個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