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的擔憂并無道理。
大涼王能拿捏狄烈的軟處就是他的養母,那是位善良的女人。
“阿母”
狄烈臉上的戾氣緩解了不少,竭力按壓下起伏不定的胸膛,才澀言道,“這件事必須要有兩全其美之計,
一來借他人之手保證鳳棲桐能順利離開大晉,二來我們也得赴全力破壞他與楚珩之間的同盟,勢必不能出錯漏,那老東西還不知派了多少心腹在我們的人中。”
“您放心,屬下必會小心翼翼處理這件事。”
塔爾護住了胸口。
在大涼的禮節中,這就是尊重更是此生追隨之意。
四目相對時,便看到了多年形成的默契。
若是想早日大仇得報。
就得走在刀刃之上,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良娣。晉康縣主回了信。”
張媛正裱著手中的紅紙。
蘭若就無聲息的走到了身后。
看著張媛手中的紅紙就尤其刺眼,不過她服侍了張媛很久,到底知曉張媛的性子。
“哦我看看。”
張媛這才抬起頭,懶得再裝柔弱,眸色如冰。
蘭若就順勢接過了她手中的紅紙,“良娣其實不必裱起來,殿下也瞧不見,即使瞧見了也未必會計較。”
“殿下的心不在惜蕊殿,瞧見了又如何瞧不見又如何我就是要讓著惡心的東西掛在寢殿中,我睜眼閉眼就可以瞧見。。”
張媛眸色平靜無波。
仿佛在說與她不相干的事。
目光在紙上,心思卻飄忽起來。
“太子妃欺人太甚,如何殿下不在府中,她自然要尋機打壓良娣。”
蘭若趁機收起了那張紅紙。
“可是良娣如果真的掛起來,倒真是讓府中的下人小瞧了去,又不是什么巴巴的好東西,不如奴婢替良娣收著,日后若是殿下問起再拿出來,以示良娣的尊重。”
張媛這方才沉默下來。
“我們暫且輸了又怎么樣待這府中來了新人,她也未必像如今這般囂張得意了。”b
張媛冷笑一聲。
“良娣,其實奴婢還有一事擔憂。”蘭若說話有些猶豫。
“什么事”
“良娣雖然是得爭寵,可您別忘了您的任務,奴婢怕”
蘭若低眉順眼。
她也不敢多說。
這些事向來是隱晦,不可明言的。
“此事不必擔憂。”
張媛篤定道,吩咐蘭若奉了燭火。
素手一捻,將手中的信紙點了,頃刻間就化成了灰燼,紅光在張媛的臉上一閃而逝,那雙瞳燃著熊熊的火陷,最后湮滅殆盡
內察院中燈火通明。
只因晉陽帝吩咐,連夜提審太子。
可張遼這次不是主審,主審是河間王楚珩。
這是晉陽帝親下的御令。
朝臣也看的不透徹。
難不成這是走個過場,好寬縱了太子還是有心抬舉河間王,假如太子的罪定下了,河間王也
自然,這些都是傳聞。
只有楚珩自己知曉,晉陽帝要他從嚴處置,又問起為君為臣之道,他自然不敢妄言。
只道秉公辦理,斷不敢因為兄弟情深,辜負了父皇的托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