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眼睛還未睜開,意識就已經開始蘇醒。
她似乎聽見了屋外的鳥叫聲,尤其悅耳。
還有今兒天氣似乎是暖和了些。
她感覺到暖和極了。
咚咚咚。
叩門聲由遠及近,打斷了陳南風的美夢,她睜開了雙眸,果不其然天已經大亮了。
“娘娘”
是冬珠的聲音。
陳南風應了一聲,門就打開了。
聽到腳步聲愈來愈近了,陳南風也不得不起身,只是
周身有些不適。
她的棉被一滑,一股絲兒的涼風竄入進去,陳南風低頭
趕緊將棉被捂得緊緊的。
“娘娘您怎么了”
冬珠已經嫻熟的擱置下水盆。
換作平常,陳南風必是貼緊角色,該干嘛就干嘛,此時則是做賊心虛。
“沒,沒什么”
表情極度不自然。
目光左右虛飄。
臉頰滾燙起來,尤其是在冬珠狐疑的目光下,她只能迅速轉移話題,“殿下呢”
“殿下怕是有要事處理,一早就出去了”
冬珠開始為陳南風找衣衫。
陳南風得以有喘息之機,不過她想洗個澡不過分吧
“殿下,您今日心情很好”
衛淵神色古怪的看著時不時似笑非笑的楚霽,他的心里就發虛。
楚霽打小就被傳授的帝王之道,深知喜形不露色的道理。
他笑也就罷了,偏偏就是笑的不露痕跡,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就不是好事了。
衛淵此刻已經從流民營中成功脫身,成功變回小侯爺了。
只是此次在底層百姓中呆的愈久,似乎看待問
題就并非從前那般簡單。
關押流民的地方,除了流民,實則也可看出這底層百姓是如何無聲反抗統治者的壓迫,又如何被逼的逐漸放棄了思想,變成了木偶傀儡。
然后又是那些官員,個個心思忒壞,完全不把這些流民當做人,不過就是當個牲畜,死了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很難想象,在大晉律法如此嚴明的制度下,那些官員又如何想著只手遮天的呢
愈想,就覺得其中盤根錯雜。
楚霽也審問了好幾場。
那些官員倒是個個都很配合,還不等用刑就全招了,只認御下監管無力,頂多認個失察之罪,并不承認貪贓枉法或是草菅人命。
衛淵正愁著此事。
他搜集到的證據也不足以證明那些官員暗中勾結,殘害流民。
楚霽終于見他了,本就是個不愛說話的,此刻沉默的多,再加之詭譎的笑意,他忍不住后背發涼。
“嗯。”
楚霽眼皮子終于動了動。
視線瞥向了身旁的衛淵,“本宮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
衛淵不免頭禿,“殿下,那節度使府雖然在您的控制下,可是沒有御令,誰敢搜查,懷疑是懷疑,可如今并未有證據”
楚霽不想再聽,便出言打斷了,“好。既然如此,此事你就不必管了。”
朱重。
那個人是有點意思的。
楚霽暫且還不想動他,尤其是他身后的蒙氏。
蒙氏在大晉盤踞著多年,各種勢力已經無聲滲透至各個領域,他若是強行動了他們的一個根基,怕是容易引起反噬。
他能從小小的騎奴,成了一個節度使,就知其人野心勃勃。
蒙氏保著他,也并不僅僅因著他能力的緣故。
楚
霽是猶豫過,這雍州城的官員多多少少與梁城的官員有牽扯,就就是他們肆無忌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