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居高臨下的看了寧清一眼。
寧清跟隨太后二十多年,主仆間的默契只需一個眼神,她知曉太后是不快了。
“皇帝忌憚著哀家,哀家又怎么會那么不知趣,為月兒求太子側妃之位,不過此舉只是讓皇帝放心些罷了。月兒可不姓司馬。”
說道此處,太后的眸中頗有幾分冷硬。
“既然不姓司馬,那么晉康縣主為河間王正妃,豈不是……”寧清長眉一蹙,在太后身邊伺候久了,主子的氣度就浸染上一二分了。
“若她姓司馬,才會讓皇帝心寒呢!”
太后吭哧一聲,“你即刻出宮去,為哀家走一趟……”
“是……”
寧清已經許多年不曾為太后出宮辦事了。
如今太后突然讓她出宮,只能說明一件事,太后從來沒有甘愿放權啊。
自然太后的野心絕不只是在這后宮大權之上……
這幾日淑妃蒙氏總覺得昏昏欲睡......
。
自從太子表了態之后,這宮中的風就吹的更加頻繁了。
宮中向來不缺墻頭草。
本還在德妃與她之間徘徊的妃嬪,這幾日恨不得日日來她的宮中表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送禮的送禮,攀交情的攀交情。
蒙氏心中了然,太子的拉攏是好事。
無非是看在她沒有子嗣,并不會威脅到他的太子之位,日后他也不會虧待她坐上太后之位,給蒙氏也是一個保障。
既然心照不宣,蒙氏自然也知道后位多半要落在她身上的。
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畢竟陛下一直未踏入她的宮中,對她一向冷淡,就算是皇后又如何,還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
她的內心是孤寂的。
她不過才二十二歲,心就已經荒涼到極致了。
她渴望尋常百姓家的夫妻相濡以沫的感情。
晉陽帝不喜她安靜的性子,再加上她除了貌美,性子和順,也沒有其他優點了。
晉陽帝也不過是對她新鮮了幾日,便置之一旁了。
若不是母家,她哪里能輪到坐上淑妃之位。
旁人看到的都是淑妃的榮光,殊不知她看到了只有牢籠。
束縛她一身的金絲牢籠。
穿著華麗的衣裳,描繪著最精致的妝容,卻宛若死尸。
皇后如何,太后又如何?
都是可憐人。
這些時日宮殿中愈熱鬧,她的心就越涼。
這日打發了前來諂媚的妃嬪,發覺胸口悶悶的,便喚著侍女去御花園走走。
走了沒幾步,便發現了晉陽帝的龍攆在前方,隱約傳來了貞妃的嬌笑聲。
心中就莫名的煩膩起來。
默默的退了幾步,改走了另一條道。
......
“娘娘,您好不容易碰見陛下一回,為何不去請安?”
身邊的侍女花璇是蒙氏的陪嫁,也是蒙家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時刻提醒著她不得行錯半步。
“陛下與貞妃正在興頭上,本宮若是不知趣打擾,只會惹得陛下更不快。”
蒙氏隨意敷衍著,看著身旁的侍女也不由得厭煩起來,“你回去為本宮拿手爐來。”
花璇只得應聲去了。
這些時日娘娘心情愈發不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怕皇后之位有什么變化。
擔心則亂。
她也不敢多言。
這是緊要關頭,她作為奴才更要謹言慎行,不能招惹娘娘煩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