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南風睡醒了,庭院中早就沒有了動靜。
風吹過紗幔的簌簌聲響愈發清晰。
陳南風閑逛到院中,賞花捉蟲。
見石橋下的水里隱約有魚影閃過,陳南風掰扯了少許糕點扔下去,真引來幾條肥碩的魚兒爭食。
“娘娘,奴婢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翠芝一路跟著,低聲道。
“講。”
陳南風來了興致,又掰扯了不少糕點投喂在湖中。
“您為何要賞他們”
翠芝她實在摸不清娘娘的用意,這才猶豫開了口。
“有功就賞,有罪就罰。”陳南風神色輕松。
“且不說左領他管御不力,魏令庭作為一名小小的侍衛,竟失察未保護好娘娘,當天夜里才受了一百鞭笞的刑罰,娘娘心善,讓奴婢去給他送傷藥,可殿下沒賜他死罪已是格外開恩了。如今娘娘還賞他們”
翠芝說得是事實。
她是娘娘的陪嫁丫鬟,如今娘娘的心思愈發深了。
她回回都猜不透,不過夫人告訴她,做奴婢的只要忠心就肯定比自作聰明活得久。
何況她的妹妹還在
想到此處,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到底不是在從前的府里啊,連娘娘都變化這么大,她也要更小心服侍了。
“娘娘”
由遠及近的呼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福管家何事”
陳南風也只見過這個福源一次,老氣橫秋的模樣,與電視劇里演的大管家如出一轍。
“奴才福源請娘娘安。”
福源年紀大,顫巍巍的請安后,忙攀著欄桿看向湖里的紅魚,個個挺著肚子,緩緩朝著水面上浮。
“娘娘,您可別再喂了您瞧,它們都吃撐了,翻白肚了。”
福源痛心疾首,呼喊道。
陳南風低頭,湖面上果然浮著兩三條紅頭白肚魚。
撐死了
“那,那個本宮還有急事,先回側殿了。”陳南風尷尬一笑,落荒而逃。
“翠芝,你去拿些銀子給福源,就當是本宮賠給太子府的。”
有錢就是有底氣。
“娘娘,拿多少”
翠芝為難道,小金庫的錢越來越少了。
從前娘娘可不舍得花錢了,如今
“二十兩夠買一池子的金魚了吧”陳南風對魚并沒有概念,豪氣道,“讓他緊著買,不夠本宮再來找本宮。”
“是,娘娘。”
翠芝很心疼,畢竟是她一直管錢的,娘娘這個月的俸祿還有五天才能發下來呢
“殿下,微臣以為還是拒絕陳國的請求,陳國太子在我大晉多年為質,對大晉了若指掌,若是放回去,無異于放虎歸山。”太傅馮緹道。
“馮太傅嚴重了,陳國就是區區小國,歸附于大晉十年有余,兵弱國衰,縱使放回去,他還能翻出天來。何況陳國皇帝病重,質子沒有理由不放。”
少師李承洗捋了捋胡子,眸中精光一掠。
“夜郎自大殊不知養虎為患,不如趁著陳國皇帝病重,殺了質子,陳國便不戰而亡。”馮緹霍然起身。
“只是到時其他屬國就會明白大晉倚強凌弱,與大晉結盟的信心就會潰散,到時若同盟勾結北魏或是涼國對抗大晉,才會成為大晉的隱患”
李承洗怎肯退讓半步,唾沫橫飛。
楚霽依舊沉默。
“殿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