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嘆他是陳國最尊貴的皇子又如何
國小勢微。
在大晉這種強國前,皇子可笑的身份又能換來幾分尊嚴呢
過著卑微討好的生活也不過是為了保留一條性命,奢望有朝一日能安全回到陳國罷了
他作為質子來大晉已經整整十年了。
他很想家。
想念家鄉泥土與草原的味道。
父親病情愈發重了
裴玉按捺下心中的凄涼與悲痛,勉強擠出一絲苦笑。
“裴兄不必心急,陛下倘若還未開口,局勢尚且未明,你未必就回不去了”
長孫熾幽幽嘆息。
伸手為他添了半盞茶,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從前表妹是很喜歡圍繞在他身側的,他也真心護做親妹妹一般疼愛,如今疏遠感就明了。
趁機與裴玉同飲了一杯
“唔”
陳南風剛走出蘭閣,還未上轎,不知何處飛來一個不起眼的物件,正中額角,瞬即一顆小石子大的烏青包立刻就腫起了。
誰
陳南風捂著額頭,痛呼一聲。
有人偷襲。
“娘娘”翠芝大驚失色。
欻欻
周圍的侍衛已然拔出了刀。
“戒備。”魏令庭神色一冷,銳利的眼光并沒有放過任何角落。
陳南風倒是覺得不過是個包而已,若是暗殺方才她就已經死了,指不定是誰的惡作劇,又或許是巧合,不值得大驚小怪,反倒將街上的行人嚇的四處逃竄。
“娘娘快上車。”魏令庭拱手道。
雙耳敏銳的動了動。
噌。
陳南風只見一道光,明晃晃的刀鋒離她咫尺之間。
一顆花生米被劈成兩瓣落地。
“娘娘,快上車。”
破空聲雖然細小,不過魏令庭還是察覺到了。
“眾人聽令,護送娘娘回府。不得耽誤。”魏令庭沒有遲疑,輕輕一躍上了馬,謹慎起見,他并未選擇去追。
駕
“娘娘,您沒事吧日后我們還是不要出府了,太危險了。”翠芝神色不佳,哆哆嗦嗦的說道。
馬車跑的飛快,就像后面有人在追命似的。
“本宮平時也沒有得罪什么人啊。”
陳南風忍不住摸了摸額角的包,火辣辣的,疼痛難忍。
您平時得罪的人還少嗎
翠芝仔細想了想,張良娣,晉康縣主,安平王妃
腦海中頻頻閃過長孫氏那張凌厲的眼睛。
娘娘一日不安,她就像置于碳火之上的魚,反復被煎烤
如今有人竟敢青天白日的謀害娘娘,她手無縛雞之力,她與妹妹該怎么存活呀
陳南風回寢宮后,還在揉額角的腫塊。
如今紅色褪去了大半,只剩下淤青夾裹著烏血,很是顯眼。
“快去尋太醫”翠芝的話剛說到一半,就察覺到了殿中一片低壓,看清殿中坐著的人,當即垂首跪下。
陳南風后知后覺。
“殿下怎么來了難不成是在等臣妾”
陳南風迎上前去,還以為他今日是不會來了。
“你去哪兒了”
楚霽話語很冷硬。
整個氣場也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