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裴止堯嗓音幽涼,如同凝結了一層冰霜,那雙墨色的瞳孔更是暗的沒有一絲光芒,讓人忍不住心生懼意。
丁莎嚇了一跳,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咬著唇瓣,顯得很是無辜“我只是想給你送份早餐”
“帶著你的人,滾出去。”裴止堯再一次重復,眼底已經染上了一層陰翳,他頓了頓,道,“化妝師留下。”
丁莎臉色一白,她這才反應過來,裴止堯是為了剛剛她為難遲染的事算賬來的。
她斂下了眸,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掌心緊握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有的只是無盡的嫉妒與恨。
她做的還不夠嗎
她在裴止堯面前卑躬屈膝,摒棄了以往的清高冷傲,把姿態放得足夠的低,可面前這個男人對她依舊無動于衷,甚至毫不掩飾他的嫌棄。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然也不會奢求裴止堯能夠真的和她談情說愛,但只要是男人,就會有男人的劣根,就算他心里再怎么感情淡漠,也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她就是抓住了男人這樣的共性,才能擁有數名金主,在娛樂圈從無到有。
可是為什么裴止堯就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呢
他越這樣,她就越是想要征服,哪怕只是身體
丁莎似乎仍舊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沒注意到杜宵已經帶了兩名黑衣人把她桌上自帶的化妝品一一扔了出去,最后站定在她面前“丁小姐,請你離開這個房間,最好不要我們親自動手。”
否則太過難看。
丁莎羞憤地難以啟齒,看向身旁幾位助理以及她御用的化妝師,咬著牙道“我們先走。”
杜宵一只手攔住了她“丁小姐,裴先生說了,化妝師留下,您不能帶走。”
丁莎臉色一變“那我的妝怎么辦”
杜宵面不改色“請您自行解決。”
最后,丁莎只能拎著包,只帶了丁灣和朱雯兩人,灰溜溜地回了酒店化妝。
朱雯不會化妝,丁莎只能自己來,但因為好久沒自己化過妝了顯得格外生硬,化了三個小時才勉強完成,到了片場還是被馬天華痛罵一頓。
馬天華在片場上完全就是個鐵面人,絲毫不顧情分“你怎么回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大早上的戲你遲到也就算了。還給我化成這樣的妝你化的什么女鬼嗎你是想電影上映了把觀眾嚇死是不是”
丁莎深知馬天華的脾氣,在這種情況下,被罵得一句話也不敢說。
馬天華將劇本甩在了她的臉上“趕緊去給我重化,你要是再頂著這樣一張臉出現,明天就給我滾到死人堆里當群演”
睡醒了的路遙姍姍來遲,感受到片場的壓抑氣氛,悄咪咪地問“發生什么了”
遲染兩手一攤,將早上的遭遇如實告知。
路遙吃了個大驚“靠,有大佬捧著就是好。”
遲染翻了個白眼,余光瞥向坐在一旁的裴止堯,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正斂眸看著面前的筆記本,神情淡雅而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