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子時,憬陽小區。
天空飄落的雪花,積聚在地面,形成厚厚的白被,兩束手電筒的白光打在雪地上,照亮了腳下的路。
保安縮著脖子,揣著手,哆哆嗦嗦的進行巡查。
“大半夜的,又這么冷的天,還有人就見鬼了,都說了是惡作劇”
聽見同伴的抱怨,另一名保安也不腦,沒有搭腔,順著石子路走過去。
兩分鐘前,保安處接到一通電話舉報,有女人赤裸著身子在雪地上跳舞。
這聽起來的確像惡作劇,可奈何舉報人語氣堅決。
“要是沒有電話里說的那個女人,看我怎么收拾那個舉報的戶主。”
隨著又一聲抱怨,兩人拐進了舉報人所說的一條小路。
下一秒,一聲驚恐的男聲響徹整個小區。
凌晨兩點
多名工作人員在憬陽小區一處不起眼的小路旁拉起了警戒線。
顧言打著哈欠,眼睛半瞇,接過一旁齊曼遞上來的手套和鞋套,聲線冷冽
“具體情況如何”
“死者為女性,沒有穿衣服,報案人是兩名執勤的保安,目前正在協助調查。”
齊曼跟在顧言身后,一同進入現場“言姐。”
距離尸體三米之外,齊曼將顧言攔下,看著里面正在拍照的同事,提醒道“我們靠近后發現,死者周圍沒有任何腳印,包括死者本人,都沒有留下任何的足跡。”
如果放在其他天氣,這本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可最近,偏偏連下了幾天的大雪。
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路走過來的腳印,深淺均勻,便明白了齊曼的意思,轉而抬頭看向兩側的建筑。
這條小路在兩棟居民樓之間,兩側的墻壁上便是上下樓梯處的小型窗戶,小路的盡頭是一片人工砌墻。
順著顧言的視線看去,齊曼輕嘆了口氣“看來,這次要多申請些幫手了”
“先去看看死者吧。”
這條小路上并沒有路燈可以照明,只能借助積雪反射的月光,分辨眼前的景象。
死者身上沒有一塊遮擋的布料,跪趴在雪地里,兩只手臂向前伸展,整個人成一個型。
她的身下潔白無暇,周圍的積雪并沒有很大的沖擊挪動,說明死者是以一種輕緩的力道倒地。
顧言蹲在死者旁邊,看著技術科的法醫人員取證“死因是什么”
“可以排除外傷致死,其他的無法判斷,需要解刨才能給你答案。”
林淮眉毛緊蹙,死者體表沒有任何傷痕,瞳孔也只單單是渙散的狀態,嘴角上揚,嘴中無異物。
看上去,不像一場刑事案件。
“你不覺得,這不像兇殺案嗎”
顧言起身,一雙俏長睫毛撲閃,眼中盡是皎潔,卻有著比旁人更加堅定的想法。
“我都不信,你會信”林淮嗤笑,起身伸手招來自己的助手“準備回去解刨,顧隊長,這里就交給你了。”
林淮輕輕側頭,繞過顧言的身子偷瞄正在勘察現場的齊曼,又湊近顧言,在她身側輕聲道“我見她最近有些小感冒,顧隊多照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