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車禍十分嚴重,私家車被圈進大貨車車下,鐵皮碎了一地,小車內的一對夫妻當場去世,而許穆閆,就是那對夫妻唯一的孩子。
他被母親護在身下,幸免于難,可三歲的小孩子,一瞬間失去自己的至親。
為了保證他的心理健康,許州做為一名醫師將他帶回了家,還給他起了新的名字。
外界的人都稱許州是個大善人,不僅關心許穆閆,還避免了許穆閆成為孤兒,在別人看來,這是上天對許穆閆的恩賜。
只有許穆閆自己知道,他那十三年是怎么度過的,他無時無刻不置身于那人的折磨中。
與身體上的折磨不同,許州帶給他的全是精神折磨。
十三年,他一直活在許州為他編排的種種噩夢之中,紅色的霧,突然靠近他的惡魔,黑暗中會追人的白光,帶著刀追逐他的罪犯
每一晚,他都會在徐州的安排下入睡,經歷種種夢境,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要永遠至于夢中,不會再醒來了。
車上放著純音樂,許穆閆回憶環繞他前半生的種種噩夢與遭遇,看著馬路對面的一條公路,不敢再前進。
進入那里,就是黎苑的范圍了,就會進入他的掌控之中。
他逃了八年,這八年里他遇到了一戶好人家,替他改了名字,受到他們的特殊保護,可他還是沒能逃脫那人的掌控范圍。
許穆閆突然冷笑,緩緩閉眼,這八年,他真的找不到自己嗎
茉莉清香,紂陽城,他所處理的案子,醫院
他總能精準掌握住自己的動向,還有那個溫萌萌,是他的新助手吧
許穆閆還在猶豫,兩道閃光燈從側面照射過來,閃的他睜不開眼,他一手放在眼前,努力睜眼想看清情況。
“砰”
一聲巨響,許穆閆的車被頂出幾米遠,重大的沖擊力讓他意識恍惚,在那一瞬間,他看見一張人臉,人臉在笑,笑的很得意
紅色的線條出現在眼前,與他兒時的噩夢相同,那場車禍,也是這般兇猛,要了他父母的姓名。
許穆閆只覺得眼前越來越黑,耳邊沒有外界的一點聲音。
次日一早,顧言咬著包子和馬萱萱一同進入警局。
“那言姐,我先去工作了,不然林法醫又要挑我毛病了。”
“快去吧。”顧言帶著兩封文件回到自己的位置,看向一旁空下來的辦工作,輕輕嘆氣“也不知道他的事處理怎么樣了。”
今天凌晨,周曉昆將對許穆閆的調查結果發給顧言,他這八年都在國外學習,深造對犯罪心理學的研究,這一點國外的學校可以證明。
三個學期,許穆閆才回國,直接被調到省里做顧問,一周前被調到紂陽城,說是省里給渝林警廳添個幫手,可卻是許穆閆親自遞出的申請,據說他想下來磨煉。
不管怎樣,只要能證明他沒做過壞事就可以了,至于那個人,或許只是許穆閆的故人吧。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個人應該是想幫他破案才對,可是,那個人為什么要避開警方呢
“言姐”
顧言還在想那個人和許穆閆的關系,就聽到齊曼慌慌張張的聲音“我在呢,調查有結果了”
齊曼點頭,隨即有搖頭“不是案子,紂陽城城外出了一場車禍,看車型和車牌號”
齊曼語速放慢,自己也不想相信這件事是真的“是許專家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