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穆閆笑了,谷玉藏的太深了,并且懂得轉移警方視線,他只希望自己死后,許州能將她揪出來。
左右必死無疑,許穆閆索性閉上眼,眼前出現的是顧言那張清冷的臉,以前,他為了討好她化身成一只溫柔的兔子,現在,他想保護她,想一直在她身邊。
他害怕,害怕許州會將自己逃離八年這件事遷怒在顧言身上,也害怕顧言會知道真實的自己。
他不想讓她對自己有任何的感情羈絆,因為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很想她。
離開的那三個月,他想她想到發瘋,他想回到她身邊,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保護她,看著她。
隨著手臂一陣刺痛,許穆閆能夠感覺到有東西注射到自己的身體,冰涼的液體隨著血液游離至身體每一個細胞。
很快,他便覺得頭發昏,嘴唇干澀,并且手心開始出現虛汗,這是
遭了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許穆閆恍惚間聞到了清淡的茉莉香不知是不是幻覺,他指甲死死摳進肉里,想保持意識清醒。
可等了幾秒,他依舊沒有看到那道身影。
他回到了小時候。
周圍十分嘈雜,他矮小的身軀躺在母親懷里,余光看向外面忙碌的身影。
“里面好像有一個小孩子,快救人救人”
幾名警員配合消防員將兩輛撞毀的車分離,費力打開已經變了型的車門時,許穆閆感覺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意識不再恍惚。
那時是春夏,空氣中摻雜著淡淡的茉莉香,以及血腥味兒。
“小朋友,你有什么受傷啊哪里痛嗎”
這是那陣車鳴聲后,他聽到的第一句清晰的話,木訥的搖頭后就看見一雙大手向自己伸了過來。
“擔架”
許穆閆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母親,突然鼻尖酸澀,哭了起來“媽媽,我要媽媽”
消防員緊緊抱著懷中小兒,輕輕拍著他的背“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小孩子記憶淺,過一陣就忘了。”
被平放在擔架上,許穆閆手緊緊握著擔架的一邊,看著現場,一片血紅。
他在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只是一些輕微的皮外傷,一個人蜷縮在病床上瑟瑟發抖。
暈,說不上的難受,他很想吐,身體開始發冷,就當他以為自己也要死去的時候,一名年輕的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他俯身摸了摸許穆閆的額頭,聲音輕緩“有些燙,先吃顆糖,我陪你測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