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五官深邃膚色冷白,長相如展覽館里的藝術品,但一如既往地缺乏人情味“到時候再通知你。”
說完,傅驍便起身穿上大衣,拿了車鑰匙大步往電梯走去。
十二月下旬,江城氣溫將至最低點,雪已經下過幾波,到處都是積雪泥濘。
傅驍驅車開往機場,此時不到下班高峰期,交通順暢。
抵達機場時已經還不到六點,雖然時間非常充裕,并且大屏幕上已經出現了晚點提醒,但傅驍仍有種自己來遲了一些的感覺。
他站在接機處,和其他幾位舉著接機名牌的人站在一起,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沉默地看著方清野會走出來的方向。
郵件里那張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的,可能是夏天,方清野穿著白色圓領t恤,眼睛還會看向鏡頭。
方清野朋友圈的狀態也在半年前停更,現在方清野會是什么樣子,傅驍想象不到。
下午六點四十七分,從寧城來的航班落地。
乘客們陸續走出,直至隊伍變得稀疏,方清野才在一個女孩子的幫助下出現,兩人有說有笑。
就算是素不相識的人,可能也會一眼就被方清野吸引。
他戴著一副墨鏡,皮膚白皙,唇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身材清瘦,穿了一件羊羔毛外套,領口又厚又大,頭發是和照片上差不多的偏長的長度,顯得本來就精致的臉更小。
是隨便走在路上,就會被要手機號碼的類型,根本不需要發朋友圈,可憐地等著誰來帶走。
傅驍沒有第一時間走過去。
方清野一手拿著盲杖,一手提著個小小的手提箱,和那個幫助他的女孩告別后,方清野就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留在原地,靜靜地等接機人出現。
傅驍在距離方清野五六米的地方,肆無忌憚地看了他幾分鐘。
直到方清野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摸索著給傅驍發來一條語音。
crh“傅先生,您到了嗎我在21出口,穿卡其色外套。”
傅驍聽了語音,但沒有回復。
方清野發完信息以后,又乖乖地站在原地,但微微低著頭,顯得百無聊賴,也有些手足無措。
那一刻傅驍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明明是無所謂重逢的,再以程鷗的身份和方清野見面也不會怎么樣。
但他邁開腿往方清野的位置走去以后,卻聽見自己對方清野說“你好,我是傅驍。”
方清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整個人輕輕一怔,就摘下了墨鏡,對傅驍微笑道“您好,傅先生,我是方清野,你可以叫我小野。”
方清野的眼睛形狀很好看,瞳仁大而黑,眼裂偏寬,是一雙很勾人的眼睛,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但此時的他雙眼無神,看向傅驍的時候并沒有焦點,像是穿過了傅驍,落在了虛無里。
哪怕是面對面,方清野也沒有認出他。
可是傅驍仍感覺心臟猛地一跳,有種被看見了的錯覺。
“抱歉。”傅驍撒了沒有意義的謊,“路上有些堵車,來晚了。”
方清野搖搖頭,笑著說沒關系,自己也是剛到,又說“謝謝您專程跑一趟來機場接我。”
非酋指南335條失明后不要在飛機上喝無蓋飲料,否則會害鄰座乘客衣服濕透,不得不道歉友情陪聊兩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