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暗戀的酸澀感覺,讓方清野在每一個夜晚都輾轉難眠,卻又在每一個早晨都充滿期待。
終于有一次,方清野發現了程鷗有“時間計劃表”這種東西存在,概括為未來一個月每天該做什么,細化到未來一星期。
方清野找了個程鷗沒有難得沒有計劃的空白時間,提前預約,想要和程鷗一起去看電影。
為了避免程鷗的懷疑,他還叫上了裴佳年和另外兩個同學。
電影院里,程鷗先到。
那場次沒什么人看,他們幾乎是包場,程鷗身旁的座位空著的,卻沒人敢靠近。
方清野出門時錯過了一輛公交車,抵達時電影已經開場了,他順著漆黑的座位摸過去,不小心被同學的腿絆到,左手下意識往下一撐,程鷗就穩穩地抓住了他。
兩只手緊握,對方掌心的溫度灼熱,似乎能將方清野燙傷。
“不好意思”方清野小聲道歉。
“沒關系。”程鷗道,“坐。”
方清野坐下了,程鷗卻第一時間沒放開他的手。
他心跳如擂,下意識往外抽了抽,程鷗轉頭看了他一眼,輪廓在熒幕微光中分外深邃,黑眸中有一些方清野沒見過的情緒。
電影爆發了第一個驚悚點,同學們的驚呼聲中程鷗張開五指,一根一根地插入方清野的指縫。
方清野的臉紅得快要燒起來,整個人變成了移動熱源。
然后,程鷗用他那好聽的嗓音,低聲對方清野說“別動。”
十指緊扣,方清野已經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程鷗就轉回頭重新看著熒幕了。
那晚直到電影散場,燈光大亮的時候,程鷗才放開方清野。
晚上他們也沒有交流,沒有發信息,更沒有打電話,好像程鷗只是害怕恐怖電影才牽著方清野的手不放。而方清野被牽過的手整晚都是燙的,徹底失眠。
第二天在學校,程鷗表現得一如往常,甚至沒有主動先和方清野打招呼。
方清野有些惱怒,卻也感到沮喪,幾乎是賭著氣在上課,程鷗不來和他講話,他也不愿意和程鷗講話。
他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但到了下午,程鷗當著所有人的面走過來問他“為什么生氣”
方清野正在寫試卷,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大家都看著他們。
程鷗揉了揉方清野亂糟糟的頭發,淡淡道“別做了,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來幫你糾錯。”
方清野怔忡,表情很懵懂。
程鷗又道“去吧,你這樣我也沒辦法專心學習。”
方清野“為什么”
程鷗說“因為我會一直想著來哄你。”
教室里鴉雀無聲。
方清野好像明白了程鷗的意思,又好像沒有,但腦子太激動灼熱,燒得他思維也亂成了一鍋漿糊。
程鷗的感情隱藏得太好,以至于表現出來時方清野感到難以置信。
后來他問程鷗,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他躺在程鷗的大腿上,程鷗就一邊翻書,一邊捏著他的耳垂道“你給我帶餅干的時候。”
方清野“”
程鷗提示“我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