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小小的月白色長衫與白色里衣,長衫上面還留一些黑色的污漬。
“這衣服料子太好,我怕洗壞了就只簡單洗了一下。”穆良將長衫的袖子翻開,“我就是看到了這里面的這個字,才會給他起名穆斐。”
越棋鈺抬手輕輕撫上那個用白色絲線繡的“斐”字,懷念道“小時候,母親會讓人在我和阿斐的所有衣服袖子上,繡上我們名字的最后一個字。”
“我都不記得了”穆斐喃喃。
原來名字并不是巧合。
“那時候你生了病,醒來后不哭不鬧,問什么都不肯說話也不提找自己的親人,我還以為你是嚇壞了,失去了記憶。”穆良苦笑,“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現在知道了,他又何嘗不慶幸穆斐沒有怨恨他們。而且穆斐能出落成現在這幅知禮明事的模樣,他們或許重要,可又不那么重要,一切都不過是有跡可循。
至此,穆斐被拐走之后的來龍去脈全都理清,兩方人之間的氛圍也逐漸變得友好。穆斐安慰了穆家夫婦,穩定他們的情緒后,將眼下最急迫的事再次提起,越棋鈺也在一旁做了承諾。
“你們到了河省之后,我的人會幫助你們安定下來,遇到什么事都可以給我的人說。我和阿斐不會在這里多留,很快就會回去。”
越棋鈺頓了頓,“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會借此對你們不利。讓阿斐不喜歡、抗拒回越家的事,我不會做。”
“你會保護好他不會讓他受傷,是嗎”
江如荷只關心這一個問題。
事情發生反轉,肯幫助穆斐的好心人是他的親哥哥,還很有權勢,那么穆斐留在這里的安全性就大大提高,不再是她眼中的送死。穆斐想做什么,她就沒有理由阻止了。
她和丈夫也沒有留下來當把柄的必要。而且說不定沒了他們,穆斐才不會有那么多的顧忌,束手束腳反倒發生危險。
“當然。”越棋鈺根本沒有考慮,認認真真地保證“就算我有事,我也不會讓他有事。”
見狀,江如荷放下心點頭同意“好,我們走。”
既然已經同意,知道這事越早越好不能等后,江如荷就立刻拉著穆良去收拾東西了。
穆斐和越棋鈺留在客廳里,坐在桌旁大眼瞪小眼。
“你剛才說的,也太夸張了。”穆斐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父母放心,但是也不能隨便拿這種事情承諾。”
越棋鈺也學著穆斐的樣子壓低聲音“什么叫隨便我是真的不會讓你出事。”
穆斐斜他“是生是死,全看老天安排。我這個大夫都不敢說自己能從閻王手里搶人,你難不成還有什么特殊功法,能讓自己預知危險替我擋去”
“我”
“停。我知道你是想說會保護好我,這是來表示你的決心的。我很感激很感動,但是不要隨便拿生死做承諾。”穆斐嚴肅地阻止了越棋鈺的辯解“死生無常,你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