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穆斐也用懷疑的眼神掃向越棋鈺。
越棋鈺很無辜,“我不是已經說過這事兒洪濟辦不到嗎,誰想你竟然還在死磕。”
不等穆斐回答,他圖窮匕見,直白道“所以說,你要多和我交流,才能讓我知道你的猜測正不正確,有沒有跑偏。一交流,這種事情不就不會發生了嗎”
“你不喜歡下棋,咱們可以做點別的事,要不下次你把醫書拿來”
穆斐噎住,已經不想理這個非要拐彎抹角的“教育”他,要多多培養親情,最好叫他一聲“哥”的人了。
之前的那點懷疑也被拋到腦后,他別過臉問金昌平“既然問問題是為了挑選,那他又為什么要殺我如果只是不同意就要滅口,那應該也不止我一個拒絕吧”
金昌平適時接話“我派人去城內的大部分醫館看過了,去過洪濟家里的大夫基本上都已經安然無恙地回來,并且平日里沒聽人說有什么異樣。只有少數幾個現在還留在那里。”
“那我還真是獨一份了。”穆斐自嘲,“我身上難道還有什么是讓洪濟忌憚的”
越棋鈺笑道“有啊,你罵他的時候,就很讓他忌憚。”
穆斐咬牙“信不信我真的打你。”
回來后越棋鈺已經換了一身長衫,他看的很清楚,對方身上現在并沒有危險物品,那么口頭上的威脅也可以重新搬出來用一用了。
“我認真的。”越棋鈺解釋,“拒絕他的大夫有不少,拒絕之后還對他破口大罵,揚言要去政府上訴的,可只有你一個。”
“其他大夫,心中有堅守不愿與洪濟同流合污的同時,也懼怕著這樣一尊自己無法撼動不敢得罪的大佛。就像你說的,洪濟只需要用親人或者其它威脅一下,那些拒絕的人也會同意,但是只有你,義無反顧的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穆斐愣住。
“那可是藥草市場啊,他用這個作為試探理由,就算是稍微透露出去一點就會引起不少人的側目,這城里,有的是人盯著他的動作,也有的是人想利用他,給他身后站著的那位一些打擊。”
“那些畏懼他權勢的人,就算被放出去也不敢多嘴只當自己從沒有聽見過,只有你,可能會不管不顧地將這件事公布出去,吸引更多地人抵制反對。”
或許洪濟也想不到,還有穆斐這樣的人。
說到這里,越棋鈺像是想起了什么,語氣有些縹緲,“你和我見過的一群人很像。那些人會為了一個理想將生命置身事外,你也會為了捍衛自己的底線將權勢踩在腳底”
三個“只有你”把穆斐說的臉紅不已,從沒有聽過這樣夸張夸獎的他差點上去捂住越棋鈺的嘴,讓他克制一點。但是聽著聽著,他就被越棋鈺話里的“一群人”,吸引了。
“一群人”穆斐驚訝“是什么樣的理想,竟然有這么大的魅力讓一群人甘愿赴死”
越棋鈺回過神,問金昌平“洪濟家中什么情況”
穆斐抗議“不要轉移話題。”
金昌平答“問過了,洪濟家中無人生病,他的女兒也很好沒有什么求醫問藥的需要。那些疑難雜癥的病人,有些是從街上撿的,有的是下人從醫館套了消息,然后找過去給了錢讓病人自愿跟他們走的。”
“除此之外,聽人說洪濟的管家最近一直有在找人打聽買田地的事,還親自去鄉下看了好幾次,但是都不怎么滿意,沒有買。”
越棋鈺垂眸思索。
穆斐繼續抗議“不要轉移話題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什么特殊理想能觸你的忌諱那你干嘛要提,提了又不說故意逗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