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斐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就拎著行李包和書包離開了穆家。羅荷花沒給他單車的車鎖鑰匙,他只能坐公交車去學校。
今天是周日不錯,可他們學校的高三生們下午還要返校上三節自習,對于走讀的人來說非常麻煩,因此絕大多數的人都選擇了住校。
穆成業說的“開學不久”更是笑話。
“不好意思啊穆秋,學校已經沒有床位了。已經開學一個多月,之前有的空現在也都被補滿了。”
班主任于雪合上冊子,對站在旁邊的穆斐隱晦道“咱們三中教學質量好,就算家在附近的學生家長們,也都想讓孩子住校,因此床位的名額一直都比較緊張。”
尋市三中是半寄宿學校,有宿舍,但只對實在沒辦法走讀的和高三生們開放。
她看向這個內向的學生,問“怎么突然想要住校了”
“沒事的于老師。”穆斐搖搖頭,手指捻著衣擺說“是我覺得自己最近又學會了點知識,不想浪費時間在往返的路上,想多做幾道題。”
穆秋性子沉悶,但不代表他不會為自己做打算。以前初中的時候,他都把成績控制在中下游,屬于那種不會被老師逮著使勁兒批評,稍微努力一下又能進步的名次。
在班級里默默無聞,給足了羅荷花發揮的余地。上了高中,有了高考做跳板,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從高一開始,他就是班級里最刻苦的學生之一,積極去問老師問題,成績也一點點的,不被懷疑地提了上去。
羅荷花說的三十多名,那都是高二期末的老黃歷了,穆秋現在已經徘徊在二十名周圍,上次期末還考了個十六名。而穆越,十九。
但這事兒羅荷花會給穆成業說嗎,不可能的。
作為班里“努力就會有回報”的典范,于雪一聽穆斐說自己又學會了知識點,高興道“是好事,不過雖然不能住校,但是老師可以給你找幾本往年的練習冊,這些都是以前的學生們丟下的,我看著可惜就收回家了。”
“謝謝老師。”穆斐道謝后猶豫著說“老師,我想要回寄存在您那里的銀行卡。”
“可以,銀行卡在老師家里,你明天下課后來找老師拿。”
說完,于雪擔憂道“小秋,你真的沒事嗎,怎么又是問住宿又是拿卡的,是不是家里”
教了穆秋兩年,班里還有一個對比明顯的穆越,再加上開家長會時繼母的區別對待,她也多少能猜出一點。穆秋會把銀行卡放在她這里,就是因為穆越會拿他的錢。
但是每次問穆秋,他什么都不肯說,在他繼母面前提,每次都被打哈哈繞了過去當做沒事發生。至于他那個爸,要是能上一點點心,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你要是沒地方住,可以先住老師家里。”于雪怕穆秋不答應,又說“快高考了,你現在要專心學習。”
“我有地方住的。謝謝老師我回去了。”穆斐還是拒絕,匆匆朝于雪鞠了個躬,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下到一樓的樓梯時,穆斐扭頭看向外面的一個方向微微挑眉,唇邊挑起一抹冷笑。
樓下,穆越早就帶著朋友埋伏在這里了。一見穆斐從樓上下來,兩人就一走一右地把穆斐強行帶到了隱蔽沒有攝像頭的操場觀禮臺后。
朋友不用穆越說,就把穆斐的兩條手臂往后扭去,讓穆越從穆斐的身上拿手機。
穆斐低著頭,沒有掙扎。
穆越翻了翻穆斐手機上所有可以存錢的軟件,發現里面干干凈凈,只有幾毛的零頭。他把手機往穆斐身上一砸,皺眉罵道“你錢呢”
穆斐沒有躲,看著地上屏幕開裂的手機,低聲道“我沒錢。”
“放屁,小區里的人說你昨天是帶著外賣回來的,你怎么可能沒錢沒錢買什么外賣”穆越又去掏穆斐的口袋,“那些警察是不是給你錢了,剩下的呢”
在穆越低頭去摸穆斐的褲子口袋時,穆斐屈膝發力往上一頂,正中穆越的腦門。
“操,你他媽還敢打我老馮”穆越捂著腦袋喊自己的朋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