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蓮不屑一笑,圣旨可沒有指定他就是玄奘的隨從,皇帝老兒要怪罪也是來怪罪這邢捕頭辦事不利的吧!
不過他對執掌拜劍閣、稱霸江湖毫無興趣,更有興致跟著玄奘法師去外面看看,磨練武藝。
當即也沒點破邢捕頭的色厲內荏,笑著道:“邢捕頭文韜武略,一個六扇門的總捕頭只怕還是有些屈才了!”
“哦,還請任閣主指點。”邢捕頭心中不以為然,現在他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這小子不立馬撂擔子就好了。
任青蓮笑道:“蔽派昨夜內亂……”
說著,便將白云修等人以下犯上,暗害拜劍閣兩代閣主的事情說了出來。
“什么?”邢捕頭吃了一驚,六扇門暗中監視拜劍閣已久,對此卻是毫不知情,這讓他對六扇門的辦事效率開始有些懷疑起來,又暗呼僥幸,幸虧這任青蓮命大,尚且活著。
任青蓮并未提及青玉道人的事情,只是將一切罪名都按在了白云修等人的身上,又道:“此次小子隨玄奘大師西去求經,拜劍閣留在長安城的亂攤子就要麻煩總捕頭來處理了。”
邢捕頭眼前一亮,“不知任閣主打算怎么個處理法?”
“我覺得拜劍閣沒必要再存在于長安城了,至于那些逃走的叛逆,還請邢捕頭幫助主持公道,還家父家弟一個公道!”
任青蓮擲地有聲的說著,從昨夜諸位堂主的反應來看,這京城中的幾大鏢局顯然是早就被白云修收買。而且他此前就有耳聞,拜劍閣這些年來雖然依舊號稱忠義,行的卻多是些勾欄瓦舍、欺行霸市的下九流之事。這京城中的幾個分舵,不留也罷。
事實上,拜劍閣一直都是首腦強悍,弟子眾多,以亦俠亦商的做派與其他三大武林門派分庭抗禮,現在沒了他任青蓮坐鎮,這拜劍閣遲早都會破敗,反倒不如他做個順水人情,將這事情交給邢捕頭去處理,順便借刀殺人,將那個白云修鏟除掉。
“任閣主放心,六扇門必定會還兩位閣主一個公道。”
邢捕頭心中大喜,六扇門建立以來尚未有大功建立,自己若是能夠將這京城拜劍閣余孽掃平,豈不是大功一件。而且拜劍閣不同于其他門派,這些留下來的鏢局,個個都是肥的流油,這可是個肥差啊!
任青蓮笑道:“都是邢捕頭明察秋毫,升官發財指日可待!”
邢捕頭暗付,升官倒是未必,發財卻是肯定的。
而且人心難測,等他嘗到好處,又豈能真的僅僅滿足于京城的這幾個鏢局。
任青蓮雖然沒將拜劍閣方在心上,但這次的舉動卻是為拜劍閣的覆滅埋下了禍根。
日后在緝捕白云修的過程中,六扇門肆意發揮,亂加罪名,能將更多的拜劍閣分舵掃滅,不斷的中飽私囊,這種事情甚至一度蔓延到了其他的武林門派上。
至于任青蓮的存在,邢捕頭等人就更是毫不擔心,西行一路妖魔出沒,莫說是一流武者,便是傳說中的武圣,也是兇多吉少。
不過現在的邢捕頭,對于任青蓮還是心存感激的,見到任青蓮的劍還沒有劍鞘,便是笑道:“任閣主此去可是代表我大唐顏面,豈能沒一柄好的劍鞘來相配呢。”
說著,便命人從六扇門武庫當中為任青蓮挑了一柄古樸的劍鞘。
任青蓮頷首稱謝,也不客氣。
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寒暄了一陣子,那邢捕頭才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去朝門外等候圣旨吧。”
任青蓮點頭稱是,以兩人的腳程,很快就到了朝門之外。
邢捕頭一眼就瞥見了等候多時的鐘戒庵,哈哈一笑,單掌一立打了個稽首道:“讓大師久等了。”
任青蓮卻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鐘戒庵。
就聽對方忽然皺著眉頭開口道:“怎么選了一個毛頭小子,他護得了玄奘大師周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