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到玄奘在遠處自顧自的念著經文,他便信手一抬,便將一道指勁打出。
他目力極好,清楚的發現,遠處的墻壁上多了一個細小的孔洞,微微咧嘴,正要繼續施展指法,便聽鐘戒庵遠遠的發出一聲:“哎呀!”
接著,就見這大和尚的半個僧袍被黃泥浸過,黑著臉推門而入。
“任公子,你是在故意戲弄灑家的吧!?”
卻是任青蓮那一道指勁穿墻而過,勁力凝而不懈,竟是差點將剛剛化齋回來的鐘戒庵打了個正著。
此時大雨方歇,但山路泥濘,以鐘戒庵的身手原本也不該如此狼狽,但他一時大意,避開指勁的同時腳下滑了一下,弄的一身狼狽。
玄奘從榻上站起,瞥了任青蓮一眼,但他肉眼凡胎,終究是看不出什么,只是勸道:“想來也是任居士無心之舉,大師辛苦了。”說著,便從行囊中取出自己的一件僧袍遞給了鐘戒庵。
“法師言重了,這是鐘某應該做的。”鐘戒庵說完,接過僧袍,又瞪了任青蓮一眼。
任青蓮確實是無心之舉,這大和尚功夫不淺,走起路來幾乎沒什么聲響,他又不知道外面有人靠近。
不過他也知道鐘戒庵的這股怨氣從何而來,這一路上,挑擔牽馬都是這大和尚一手操辦,自己這個隨從做的的確不夠盡職盡責。
當即訕笑一聲道:“大師勿怪,小子剛剛將那門指法修成,一時間得意忘形,還望原諒則個!”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是在想,日后若是玄奘招了那幾個有神通法術的弟子,自己是不是也要淪落為挑擔牽馬的角色,一想到這里,他便覺得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讓這鐘戒庵死掉的好。
鐘戒庵的脾氣在這些年已經好了很多了,加上技不如人,惱火過后,又見任青蓮主動示好,便是哼道:“你悟性雖好,可惜貪多勿得,連家傳的劍法都沒徹底領悟,又忙著修煉旁人的指法,這樣煉下去,始終也只是在煉別人的功夫,卻不是你自己的本事!”
任青蓮卻是不以為然:“多一些手段便是多了一份勝算,更何況,觸類旁通,說不定將這幾樣功夫融會貫通會領悟到更高深的武功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鐘戒庵不屑已極,他這一輩子就煉掌法,達摩堂掌法妙招無數,他也只是用來印證自己的武學而已。
任青蓮笑了笑,也不生氣,將飯菜分好,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要說這一路上他游手好閑倒也不是,至少,在吃食上,這位任大公子還是極其講究的,洗碗刷快都是他親手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