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猴子一臉戲虐。
剛才他們已經從慈航靜齋的弟子們口中知道了這捧珠龍女便是她們所說的那位祖師,明明知道任青蓮的身份,卻是故意將之描繪成一個不世邪魔,歪心邪意,實在令人玩味!
……
“師祖……她……一直在這里?”靜塵等年輕弟子都是一臉迷茫。
在任青蓮施法將中年女尼體內的寒毒攝走之后,這些弟子原本還存在的對于任青蓮的恨意,已經變成了一種十分復雜的心思。
“難道在她心里,我們真的只是一枚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嗎?”看著那幾個斷臂之徒,中年女尼悲嘆一聲,這幾個弟子實力雖弱,但卻是照料她起居的親近弟子,親如母女。
良久,她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從今往后,我們慈航靜齋與南海慈航普渡一脈,再無任何關系!”說著,又看向了寒冰語:“師姐可有意見!”
“哼,你是齋主,又何必來問我!”寒冰語在女尼清醒過來后就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中年女尼苦笑一聲:“我時日無多,靜塵還難以擔當大任,日后咱們慈航靜齋,還需要依仗師姐了……”說著,咳出一口血來。
“你……你既然病的這么嚴重,又何必來趟這趟渾水。”寒冰語責怪一聲,閃電般的移至女尼背后,雙手抵在背上,將一股股精純的內力遞入她的體內。
中年女尼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寒冰語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你……你……怎么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說到后來,竟是眼睛濕潤起來。
“師姐不必自責,師父在天之靈若是見到你今日的成就,必定會十分欣慰!”她口中的師父,也是寒冰語的師父,有著老一輩的根深蒂固的成見,雖然傾向于修行佛法為主,但也不愿意看到同門相爭的結局,只是寒冰語性子太烈,不但不肯低頭認錯,更是徹底棄法修武,才最終弄了個不歡而散。
這些年寒冰語浪跡天涯,棱角早就磨平,每每想起當年的往事,都會嘆息不已,如今見了中年女尼這幅氣血枯竭的狀態,心中內疚,恨不能以己相換,讓這病痛轉移過來。
垂淚之中,她忽然抬起頭來,看著與猴子不知在說些什么的捧珠龍女,怒嘯一聲,“這柄龍角劍還你,從今往后,我慈航靜齋與你捧珠龍女,再無瓜葛!”
嗖!玉劍行空,閃電似的射向捧珠龍女。
捧珠龍女下意識的抓去,玉劍上忽然綻放出一縷血色的氣息。
嗯!捧珠龍女悶哼一聲,一時沒有防備,竟被這縷血色氣息侵蝕,玉指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面色一變,喝道:“蚩尤的殺戮劍氣,你這孽徒,欺師滅祖,怎敢另投他人門下……”
與此同時,地面上那些慈航靜齋的弟子們受到寒冰語感染,一個個將手中的寶劍捧起,齊聲叫道:“從今往后,我慈航靜齋與捧珠龍女,再無瓜葛!”
聲音回蕩,淹沒了捧珠龍女驚怒的聲音。
……
風搖寶樹,月映金蓮。
南海紫竹林下,觀音菩薩正是端坐蓮臺,靜心修煉,忽然之間,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掐指一算,面色大變道:“龍女做了什么,竟然令我氣運大失!”
西賀牛州佛法昌盛,相對來說,各位菩薩、佛祖相互之間的競爭也大。
觀音菩薩這些年雖然在南贍部洲也獲得了一些氣運香火,但慈航靜齋影響之下的這些西牛賀洲的信徒的基數顯然更大,如今慈航靜齋上下齊心要斬斷與捧珠龍女的瓜葛,自然是在斬斷與她南海慈航普度一脈的香火情份!
想起捧珠龍女此去的目的,菩薩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再不敢留在寶地清修,駕云往西牛賀洲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