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將裝好子彈的槍支,遞到易仁新跟前挑眉看向對方,“這么想死啊,來,死給我看看。”
易仁新握著手中的啤酒瓶,垂眸看向那柄被人遞過來裝上子彈的槍支,裝作無辜的樣子,“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殺了我么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可你現在這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這種人的下場,應該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用最狼狽的姿勢去逮捕,在世間千萬人的唾罵聲中死掉,才是你應得的。”
宋兼語冷眼看著對面那張裝作無辜的臉,冷笑一聲,“你想悄無聲息的死在我的手中,死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讓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們這對惡心的父子曾經做過什么事情,你覺得你配嗎”
沙發上遭受惡語相向的易仁新垂眸,看著手心里捧著的啤酒瓶,一點點捏緊瓶身嗓音變冷,“你不是可以跨越時空看到一切嗎既然可以殺聞堰為什么不再往前一步,去看我是為什么走上這一條路上次你問我為什么不離開我也想問你既然你有這么強的能力,為什么你沒有去更早的時間里救我”
被質問的宋兼語不怒反笑,并且站起身來走向對方,一把將沙發上質問的人拽起。
“你問我為什么不去更早的時間去救你那你告訴我,在聞堰躺在醫院沒有辦法動彈的時候有沒有人再逼著你殺人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需要我去救你嗎”
易仁新抬眸看向那雙憤怒中的眼睛,同樣怒火中燒的一拳揮了出去“我等了你那么久我試過很多辦法想看到你再出現,甚至我一直留著聞堰,當年在客廳里我看著你殺他時,那股恨意比我還強烈,我以為留著他就能夠再見到你,直到我走上跟他一樣的路,你才出現既然要我死,當年你為什么不連我也一起殺掉”
他曾經也以為對方的出現是在拯救他,可是那份拯救來的太突然也太短暫,甚至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就直接棄他而去。
任由他無聲站在那里,發不出任何挽留的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就這樣走了,并且一去不回頭。
喝了點酒的人,一言不合就在客廳內打了起來,不用武器不用槍支不用麻醉,雙方都用身軀,用拳頭泄憤一樣攻擊彼此。
“你就是個垃圾爛泥扶不上墻凡事都要別人去救的廢物”宋兼語對準那張臉用力錘了下去
“你以為你好到哪去裝腔作勢的在這里表演你的偉大正義你也曾經利用我去殺了聞堰”易仁新一腳將身上的人踢出去,反撲過去拳頭揮舞上去。
茶幾碎了,沙發倒了,啤酒瓶碎片到處都是,那柄槍在打斗中不知被人一腳踢到了角落里。
這一場架誰也沒有心軟,也沒有人猶豫過。
一個小時后,兩道力竭的身影各自仰面躺在地上,頂著兩張鼻青臉腫的面容。
“咳”宋兼語暗咳一聲,抬手隨意擦掉正在流淌的鼻血,望著上方那盞小小的燈泡,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走向遠處將那柄槍撿回來。
易仁新轉頭吐掉口中的血水,繼續躺在原地看著上空那只晃蕩的燈泡,“如果時間重來一次,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遠處的宋兼語將那柄槍撿回來,走到他跟前高高在上的俯視著躺在地上的易仁新,扣響扳指,“我見過的死亡不比你少,可我永遠都不會跟你一樣選擇在爛泥里沉浮。所以我們不管任何時候認識,都不會成為朋友。”
槍聲響起,密林內的飛鳥們又開始四處逃竄,宋兼語一槍擊中易仁新右腿膝蓋。
血濺出來時,他望著倒在地上抱著膝蓋的男人,轉身往洗手間方向走過去。
臨走時,順手將貨架上的行李包拿過來,扔掉里頭所有換洗的衣物,重新打開洗手間的大門走到那血腥味撲鼻的浴缸跟前。
宋兼語面無表情的將聞堰的頭顱從一缸血水中撈起裝進行李包中,還將他的一條被砍下來的手臂也跟著裝入行李包中。
提著血淋淋行李包的人,從洗手間內走出來抬頭看向遠處那道靠在沙發上,任由傷口流血的青年,“當年你母親劉美娥在被你補刀之前,就因為顱內出血過多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