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過七十歲大壽時,是在當地一家知名五星級酒店內辦的,光是請帖就發了上千枚出去,全晉江市有頭有臉的人來了,還有無數電視臺要來采訪他,想知道他傳奇的人生是有著什么樣的機遇。
所有人都稱贊他是個好人,放在家里的政府感謝獎杯已經有整整一面墻那么多。
更別說他這些年獲得的各種慈善先鋒,捐款證書更是多到數不清。
這些采訪全都被他干兒子賀陽給推的一干二凈,刀疤才不想去接受什么好人好事的采訪。
這幫人都以為他慈眉善目,一天到晚除了滿世界做善事就是個好人。
根本不知道他年輕那會子,可是晉江市掃黑、除惡的一員,說出來絕對會被那幫記者認為他年齡大了,腦子糊涂了。
坐在五星級酒店頂樓豪華包間內的刀疤,拄著龍頭拐杖睜著一雙七十歲依然精神抖擻的眼睛,望著窗外的艷陽藍天。
想起幾十年前的那一天,天空也是這樣的漂亮,就是那會子晉江市還沒有這么多的高樓大廈。
他自己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天上的云長的什么樣子,對他們這種靠著收取保護、費的黑、社會、人員,每天都是來去匆匆的到處看場子,不是在晚上跟人在酒吧里喝到爛醉,就是在白天帶著兄弟們去爭奪地盤。
他臉上這道疤也是一次生死關頭被敵人給砍的。
要不是肥哥救了他一命,這會子他早就不知道人躺在哪個旮沓角落里死的連埋都沒有人愿意埋。
“哎呦,人真的老了。”頭發花白的刀疤感嘆萬千,他還記得肥哥這個人,卻已經忘記了對方的長相。
依稀只記得在四十多年前的那一天,他還是肥哥手下的一員大將,肥哥退出江湖前正給他交代后續接受地盤的事情。
刀疤聽的很認真,他將肥哥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臨走時,肥哥給了他一個小紙條,告訴他這是送給他的一份小禮物,讓他選在九月初一那天下午一點鐘準時打開。
刀疤這條命,前半生是被肥哥救的,肥哥說什么他就聽什么,手下的小弟也總在背后偷偷說他壞話,說他沒腦子只會聽吩咐,肥哥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從來不會去問為什么。
一直到九月一號那天下午一點,到達跟肥哥約定的時間,那個時段刀疤正坐在小弟開的車子內出門辦事,鬧鐘響起的那一刻車子剛好在紅綠燈前面停住。
他將口袋里一直貼身保護的紙條拿出來,上面是肥哥隨手寫的一行字,問他是否在副駕駛上,讓他現在立刻馬上下車,離開那輛車輛。
刀疤捧著紙條,一頭霧水的下了車站到了路邊人行道上。
人剛站穩就看到遠處一輛失控的汽車,用一百二十碼的速度直沖而來,撞擊上他剛才乘坐的那一輛汽車。
刀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事后去派小弟查了那輛失控的汽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安排好的戲碼。
結果查出來的結果更讓人震驚,這就是一起普通的事故,對方汽車臨時失控,車子上的掛件掉在地上剛好卡住了剎車片,整個過程全部都是意外。
可所有的意外,在刀疤拿著那張紙條再去看時,就變的不再意外。
往常他跟肥哥出門,一直都在坐在汽車的后排,那一天是他剛起床總覺得眼睛不太舒服,這才臨時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整個被撞擊的車輛也是副駕駛的位置損壞最嚴重,直接變個車頭全部扁了紙。
他如果沒按照肥哥紙條下車,坐在那里就會跟那爛掉的車頭一樣被人撞到稀爛。
拿著紙條的人回去詢問肥哥,可對方卻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根本沒有寫過這樣的紙條遞給他。
就在刀疤懷疑人生時,肥哥突然又改口說在他退休后,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辦理,問他不愿不愿意
刀疤曾經在幫派打斗中,被肥哥救了一條小命,這一次對方又救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