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嗎”撐著那雙眼皮的人松開口,重新坐回椅子上。
“玩什么我們是在玩嗎你真的不是狗蛋嗎你把口罩拿下來讓我看看,狗蛋是我從小看著他光屁股長大的,只要你摘下口罩我肯定認得出來。”宋兼語哄著道,只要拿下口罩他就能夠記住這小王八蛋長什么樣子。
“只要你告訴我名字,我就摘口罩。”
“于淑慧。”宋兼語堅持自己這輩子只有這一個名字。
不過為了對方那張臉,他還是做出思索的態度表示“你也可以叫我淑慧或者阿慧,這也是我的名字。”
椅子上坐著的人已經重新恢復平靜,臉色憐憫的看著手術臺上滿口謊話的女人,嘆息道“你知道人體一共有多少塊骨頭嗎你的肚子里還有很多東西可以拿出來,你不告訴我沒關系,我相信直接將這里”
橡膠手套揭開宋兼語身上的無菌布,那只手冰冷堅定的按在他的腹部緩緩移動“這里是肝,這里是肺,這里是你剩余的那顆腎,重新將你的肚子打開后,我們來賭一把,賭你能夠堅持多久告訴我名字,我賭你堅持不了十分鐘,信嗎”
宋兼語眨了眨眼,回答他“不信,明明三分鐘就能去一趟地府。”干嘛還要十分鐘那么長。
易仁新楞了楞,沒想到這人會這樣輕松的說出這種話來,“你不怕死”
宋兼語勾唇,那張普通的臉上綻開生動的笑顏。“為什么要怕,我殺了趙娟綁架了王成樂,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我從你的手里逃脫后的下場就是被警方抓住,到時候無期起步,死刑雖遠必達。我要是怕就不會殺人。”
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起身出了門,扔下宋兼語一個人躺在那里望著上方的無影燈,打了一個哈欠。
確定手術室的門被人關上后,他將剛才有了反應卻一直放在身體底下的手掌挪了出來。
那只手掌支撐著手術臺,將躺在那里的人一點點支撐著坐了起來。
宋兼語知道這人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所以支撐身體坐起來的人,只是坐在那里用那唯一能夠動彈的手臂在虛空當中比劃了幾下。
尤其是將其中兩個監控鏡頭調整了角度跟位置后,他又抬著軟綿綿的兩條腿下了地,坐在那張唯一的凳子上,仰頭再看向頭頂上方剛才那根他移動過的鏡頭。
如此反復幾次后,宋兼語大概能估算出這家伙的身高。
雖然還不知道長相,但是他現在知道是男性,三十來歲,這身醫術肯定不可能是從大街上買的武功秘籍學來的,對方至少經過正統的學校跟醫院管培。
應該從小就只跟父親生活,當年遇到宋父時,他們就在晉江市一直犯罪,如今還在晉江市遇到,說明這么多年他們根本沒離開這里,很有可能是本地人,現在身高也差不多知道了。
給他時間耗下去,宋兼語總能找出這個家伙所有的秘密。
坐在椅子上的人冷靜的想著晉江市醫學院的往年畢業照,回頭就去學校跟論壇找找看,說不定能夠找出這個王八蛋。
隔壁房間內,易仁新站在無數純白雕塑面前,難得想不出拿隔壁的人怎么辦才好。
殺了太可惜,留著也不聽話。
摘掉口罩的人目光從眼前那一座座栩栩如生的雕塑臉上略過,“還是要聽話才行呢。”
兩人隔著一面墻,心思各異。
宋兼語在椅子上沒堅持多久就重新睡著了。
他睡著后,易仁新重新戴上口罩走進手術室內,將剛準備好的針管拿出來,給椅子上熟睡的人打了一針。
椅子上熟睡的人只是眉頭皺了皺,人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站在身側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彎腰將人抱起,重新放在那張手術臺上,用束縛帶固定好手腳。隨后從墻角柜子里拿出幾樣工具,依次貼在于淑慧倆側太陽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