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背著人,再拉著倆名渾渾噩噩的少年爬上后山,在那里看到一處雙人帳篷,里頭開著燈將室內坐著的四道打牌身影照的一清二楚。
大雨讓這座黑煤礦陷入停擺當中,所有人都躲在帳篷里打牌聊天睡覺。
沒人在意雨中三道落湯雞。
宋兼語舉手噓聲,示意旁邊倆個人別發聲先站在這里,他自己偷摸抓住地上一根木棍,潛行走到那帳篷的背面。
帳篷里的人正在打牌誰也沒有注意到帳篷外來了人。
宋兼語蹲在外面距離帳篷只有一尺遠的距離,將手中木棍對準門口放著的水桶勾過去。
蓋著防水布的水桶被他用木棍挑起,在雨中晃晃悠悠往他跟前轉過來。
等另外一只手碰到水桶時,宋兼語當機立斷提著水桶招呼那倆個人就跑。
雨聲遮蓋了他們的腳步聲,一直跑了有上百米宋兼語才停下來,扔掉木桶將水桶上的防水布掀開查看水桶里的東西。
水桶外邊有一塊巨大的防水布擋著,桶內還是干燥的,里頭放著倆頂紅色安全帽。
“戴上擋雨。”宋兼語將那倆頂安全帽拿出來,示意賀陽倆人戴在頭上。
賀陽這幾天沒吃好也沒睡好,在雨中待了半天走動時不覺得,一停下來全身都在發抖,此刻沒再堅持,倆人將安全帽戴上。
一直打在頭上的豆大雨點終于被帽子隔絕。
宋兼語將那張展開有兩米寬的防水布撕成倆半,綁成圍脖的形狀給他們倆個人套在脖子上。
雨水從安全帽邊緣流淌下來滴在防水布上,再順著防水布往地上流淌著。
給他們倆人弄好后,宋兼語這才有空看向水桶內剩余的物品,幾雙工地干活用的舊手套,兩枚手電筒還有半包煙跟一枚打火機。
他將倆個手電筒拿出來打開發現還有電,自己拿著一個另外一個塞給賀陽“拿上跟我走。”
背著身上已經死去的謝永明,宋兼語站在雨中無比冷靜的回憶著石人凹的地形,那張五萬塊購買來的地圖每一條山脈大路小路都在他眼前一一浮現。
“去陽城。”
他知道這里有一條很小的山路,只要繞過這座山就能夠進入陽城,到時候yi城的人就算發現他們不見了,也不能跨到另外一個城市,從茫茫人海當中找到他們的身影。
三個人走在大雨當中,那枚空掉的水桶宋兼語也沒扔掉,沒有安全帽的他直接將水桶反扣套在頭上,隨后三人打著手電筒用鐵鍬蕩開那些擋路的野草,在黑夜中一路摸索找了大半個小時,終于找到了那條十幾年后還存在的小路。
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干燥的地方,宋兼語身上還要背著一個人在前方為他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