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躺在地上的女人嚇得當場跳了起來。
幾只老鼠被他驚擾,飛速從鐵籠子的縫隙里鉆了出去,逃的無影無蹤。
宋兼語抓著鐵欄桿,緊張低頭看向自己勉強掙扎站起來的一條腿上,好多處都紅腫了起來。
也不知道被老鼠啃了多少口。
另外斷掉的那條腿,則是隱隱約約傳來一股腐爛的臭味。
不單單是這條腿臭了,宋兼語甚至能夠聞到他現在自己身上的臭味,包括這個鐵籠子內,任何一處的空氣都污染到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
抓著欄桿的女人,將身上臟的已經看不出原色的裙子提到腰腹位置,借著不遠處安全出口的燈光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腹部到側面的位置,一只巨大的黑色蝴蝶縫合印記落在他身上。
“這是于淑慧的身體。”
宋兼語確定自己的身份后,環顧鐵籠子的四周圍。
在對面角落里找到一個搪瓷小碗,里頭放著半個餿掉的饅頭,宋兼語扶著欄桿一路跳到那里,將發臭發爛的饅頭扔出去,撿起搪瓷小碗對著鐵欄桿敲擊起來。
阿狗在樓上聽到動靜,坐在小木凳子上的青年抬起那雙被劉海稍微擋住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的大屏幕。
屏幕上的畫面,就是地下室內的監控畫面。
那名模仿殺人的于淑慧站在那里仰著頭,看向頭頂上方的攝像頭,對著鏡頭用力敲擊手中的碗。
宋兼語一邊敲一邊在想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個瘋子是覺得臥室環境太好,所以給他換一個艱苦的地方讓他體驗體驗苦日子
還是因為他改變了江旬的人生軌跡,導致這家伙的時間線也跟著改變到,自己從來沒有在于淑慧身上跟對方見過面
他在這里敲了有半個小時,敲到那幾只吃的膘肥體壯的老鼠都膽大的重新回來。
幾只老鼠聚集在那枚他扔出去的饅頭跟前,啃食個不停。
絲毫不害怕身后不遠處就有一個大活人。
宋兼語余光看到那幾只黑皮老鼠,后背發涼的用力敲擊著手中的鐵欄桿。
“大哥,說句話啊,這里的環境這么差會要命的呀,大哥”
樓上大哥不想并且不理他。
坐在那里一直到手中的書籍全部看完,這才合上這本朝花夕拾,起身走往地下室方向。
宋兼語單腳站在鐵籠子內,敲的手都麻了也沒聽到任何的動靜。
而且他也沒有看到那名啞巴的下落。
心底越發肯定,現在的時間線恐怕是被他改動過的全新時間。
憑著瘋子對于淑慧現在這種待遇,掛在欄桿上的人不厚道的想著。
“難道江旬就是他的錢袋子破壞后就窮成這幅德行”
豪華客廳,滿地冰箱,溫馨又封閉的臥室統統沒有。
只有鐵籠子一枚,發霉發臭人類一名,還有四只黑色老鼠相伴。
滿腦子亂糟糟想法的人,忽然聽到了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噠,噠,噠”
單腳站在鐵籠子內的人,仰頭看向那道從樓梯間走下來的黑色身影。
應急感應燈下方,那張戴著口罩的面孔讓宋兼語有些失望。
看來不管在哪一個時間線內,對方都將這張臉給遮擋的嚴嚴實實。
阿狗走下最后一層臺階,提著手中塑料袋走到鐵籠子面前,安靜無聲的看著站在籠子內,雙目明亮注視著他的女人。
手一揚,那枚放在塑料袋內的饅頭就穿過欄桿,落在宋兼語的腳下。
站在籠子內的人低頭看一眼那臟饅頭,嫌棄撇嘴“吃飯之前我能要求一個掃把嗎這么臟的地方我死了不重要,你不知道環境差的地方特別容易長蟑螂吧。”
阿狗沒吱聲,就聽到籠子里的女人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當你在這個房間里看到一只蟑螂的時候,這就代表著你的家中最少有一千只蟑螂,說不定你上樓把你的床板掀起來,就會看到蟑螂媽媽正在里頭“噗嗤噗嗤”的噴射小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