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頭上戴著遮陽帽,臉上戴著藍色口罩擋住大半張臉,站在洗手間門口的位置。
從宋兼語通過鏡子看過去的角度,只能看到站在門口打量他的兩名青年。
穿著一身黑衣服的人,長得又高又瘦安靜站在那里。
另外一人穿著休閑藍色西裝,頭發很短,整張臉干干凈凈一覽無余,讓人看的真切。
三人只是互看了彼此一眼,就各自移開視線。
江旬在看清那張臉后,就不動聲色的用手肘推了一下阿狗,他自己也跟著大步流星走到水池跟前。
打開宋兼語左手邊的水龍頭,洗手過程中他看到了身側那人放在臺面上的市一醫院病歷單。
一目十行從那病歷單上掃過去,對此人的身份也有了大體的了解。
宋兼語將手指洗干凈,放在烘干機下烘干手掌,隨后拿起那些病歷單出門,重新回到了急救手術室門口。
遠處洗手池內,江旬將滴水的雙手放在烘干機下方,眼睛注視著鏡子里的阿狗“是不是很相似”
阿狗想著剛才那張臉,沒說話,也沒反對。那張臉的確跟宋宗明一模一樣。
兩人從醫院離開時,江旬坐在副駕駛里托著下巴還在想剛才那個人。
“那張病歷單上寫著,病患名稱宋宗明,他大概是宋宗明的兒子吧。”
“不管他是誰都跟我們無關。”阿狗開著車往家走,對醫院里見到的那個人沒有任何興趣。
“我聽江武說當年的案子現在警方盯得很緊,到處都能夠看到于淑慧的通緝令,現在全世界都想知道863的真兇是誰,可警方卻將宋宗明的消息藏的嚴嚴實實,如果我給報社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人現在在市一醫院的話,肯定會很熱鬧吧。”
江旬不但這樣說了,而且在經過一處紅綠燈路口時,他還真的用手機打了這個電話出去。
阿狗坐在駕駛座內,冷眼旁觀了對方打電話的全過程。
“你回國做什么”
兩人在醫院內看過院長后,阿狗對這人突然回國的借口產生懷疑。
江旬晃了晃手機昨天才換上的手機屏幕,整張臉眉飛色舞,“去探親。”
阿狗看向那張照片,是那張江旬的小學畢業照。“不管你想做什么,自己收拾干凈。”
“你放心,這點規矩我還是懂的。”
江旬坐在他車上,跟著他一起去了阿狗現在居住的郊區廠房內。
從車上下來的人,戴上帽子跟口罩站在鐵皮房間門口看向遍地的松樹。
“嘖,上一次來的時候我記得你的門口還沒有這么多樹,你買下這座山頭就是為了在里頭當鬼吧。”江旬對他這種消極的生活方式很不滿。
在客廳擦拭桌面的王成樂,聽到客廳外的大鐵門聲響起,他知道是那個瘋子回來了。
很快他就看到門口走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可是緊跟著對方的身后又走出一名穿著休閑西裝的青年。
江旬將口罩的繩子往耳后拉了拉,抬眉瞧見不遠處拿著抹布正注視著他的王成樂,嫌棄皺眉“怎么找了個這樣的人來打掃衛生。”看起來好蠢。
“能用就行。”
阿狗對這種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兩個人回到家直接去了裝滿監控器的小黑屋。
江旬望著那些監控中的畫面,彎腰看向最下方那個關著于淑慧的鏡頭。
“她在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