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當中,處理好脖頸傷口的阿狗打著黑傘穿著雨靴,站在農田的邊緣看著腳下生死不明的江武。
數秒后,池塘里的鱷魚聞著血腥味涌了上來,無數張開的血盆大口很快將落入池中的人類撕咬吞食的一干二凈。
阿狗打著傘回到住處,沙發上歪著脖子的江旬,正對著鏡子在清理臉上的傷口,余光瞥見他孤身一人回來,扔掉手中沾血的棉簽有些驚訝的看向阿狗身后空蕩蕩的位置。
“江武呢”
“被宋兼語捅了兩刀,我將尸體扔進了鱷魚池。”
阿狗將滴水的雨傘收起,走到沙發跟前抬起江旬的下巴,看向他臉上那條碩長的刀口,“傷的太深會留下疤痕。”
“留就留唄。”江旬泄了力氣,靠坐在沙發邊緣看著阿狗從箱子里找出縫合使用的針線“沒想到宋兼語這小子反抗起來還挺會咬人的,把咱們的小阿武都給折斷了。”
阿狗坐在茶幾上,將縫合線穿過針,示意江旬將腦袋歪過來。
彎鉤形狀的長針穿透對方的皮膚,將被水果、刀隔開的裂口重新合攏,“他又不是你親弟弟,你傷心做什么。”
江旬忍著臉上的疼,聽聞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好歹養了那么多年,就算是條狗也有感情了。”
更別說江武是他一個人杰作,現在杰作被毀,仰面靠在沙發邊緣的青年眼眸里閃著光“我喜歡上了宋兼語,我們想辦法將他再抓回來吧,我有點舍不得他就這樣離開,而且他今晚的舉動讓我看到他身上的一股狠勁,他比江武好玩多了,嘶”
阿狗收緊手中的縫合線,聽著身下倒吸冷氣的聲音,面無表情道“你現在該關心他逃走后,明天警方問你要江武時,你拿什么交出來。”
“江武啊。”
江旬仰頭,看著上空橫梁鋼架裸露的天花板位置“那小子我沒殺他,現在估計在鄉下種地呢,我打個電話給那戶人家,先把人送過來頂幾天吧。”
“當初你不殺他就是為了這個”阿狗想不通,當年他在看到江大民明明收下了陶瓷天使后,為什么還能夠生下孩子。
等江旬時隔一年,借著看新生弟弟的名義第二次踏入石柱路二號別墅,那時他才知道放在臥室內的陶瓷天使被人換掉了。
舊的陶瓷天使沒人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江旬在床頭看著那座完全陌生的陶瓷天使,再走進隔壁兒童房內,看著那名睜著眼睛注視他的新弟弟。
那時候孩子出生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江旬將這名孩子在深夜偷走,讓江武丟失了三天后才被江大民重新找到。
除了阿狗之外,沒人知道真正的江武已經被帶走。
江大民有了新的兒子后,對江旬越發不在意,加上新老婆的要求也不再主動跟江旬聯系。
江旬本來打算等那個孩子兩三歲的時候,再設計讓那對夫妻知道,這個孩子根本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小升初那一年,江旬母親從江大民那里拿不到贍養費,因此為了他的學費每天都在紡織廠內加班,直到大火那一天本來江旬母親是休假,可為了多賺一天加班費還是臨時趕到了紡織廠。
大火當中,為了搶救貨物的人沒能活著出來。
江大民讓人送了一些錢過來,人卻根本沒來看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