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來的人,不經意間側頭瞧見身側的百米大樓高度,驚的硬是將這具被凍到麻木的身體,小心翼翼的移動到一旁的地面。
確定自己看不到天臺邊緣后,他又蹲下來用雙手先將兩條凍麻的雙腿緩緩揉著,等血脈重新暢通起來才直起身,小心緩慢的移動到天臺安全門前,拉開門走進樓梯間,將門外的冷風都擋住后,全身被凍僵的身體才漸漸恢復知覺。
扶著墻的人很快找到了電梯,在電梯內他摸了一下這名女生的衣服,全身上下就一條單薄的連衣裙沒有任何口袋,自然也找不出任何跟身份手機有關的東西,也別想找到錢。
因此他才會到達一樓內,找酒店門口的門童借了電話打給刀疤。
半夜三點開車過來的刀疤,一路上想了很久,想著見面后怎么說想著對方要給他的證明是什么。
這一切切,都在他停好車,走進大廳看到那名十四五歲的少女,穿著紅色連衣裙安靜無聲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時,統統消散。
邁著不可思議跟難以置信的步伐,刀疤一步步邁向對方走了過去。
宋兼語這已經是喝第二杯熱水了,大廳溫度是不冷可那只是僅對穿著冬裝的人們,他現在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裙子,遠處的大門還不時被客人推開進出,一進一出那點冷風次次刮的他透心涼。
因此余光看到一道邁著魔鬼步伐的身影走來時,宋兼語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熱水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起身走向來人,“走吧,先帶我去買衣服。”
說話的人,經過刀疤身邊時腳步都沒停過。
讓滿肚子有話要說的刀疤一張臉憋的紅中發紫,急急忙忙跟上人去將酒店大門推開,又將車門拉開請人進去。
一直到車子在他手底下發動,開出酒店大門位置時,刀疤那顆變成漿糊的腦袋才有那么一點點恢復運行。
他用余光看著副駕駛里的人,對方主動將暖氣打開,還翻身從他后排座位上拿來一個墊腰的枕頭,打開拉鏈將里頭的小毛毯拿出來蓋在身上。
整個動作怎么說呢
就是那種完全沒把他放在眼里,就好像自己只是她的司機,現在來接大小姐下班的那種工具人司機。
“看前面。”
吹著暖氣抱著毛毯的宋兼語,總算覺得自己的身體暖和一些,瞥見刀疤那副魂不守舍的嘴臉淡淡提醒他看路。
“哦哦哦”刀疤立馬轉頭看向前方的車輛,開了幾分鐘又忍不住開口,“那咱們現在去哪啊”
“找個地方我先買幾身衣服,這身體太冷。”
刀疤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身上被毛毯擋住的短裙。“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了,沒有商場開門。”
“那就去距離商場最近的酒店給我開個房間。”
“好咧”
刀疤將車開到了附近的萬達,打算今晚就住在商場酒店內。
二人去前臺開房的時候,刀疤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證件,賊眉鼠眼的靠過來壓低嗓音,“我們開一間,還是兩間”
宋兼語丟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愿意開一間也可以,記得多給我留兩百塊錢,明天我去買菊花給你上墳用。”
上一秒滿腦子遐想的人,下一秒就縮起脖子,麻利的開了兩間并肩的房間。
兩人上了八樓,宋兼語拿走自己的那一張房卡將812門打開,“我先洗個熱水澡,二十分鐘后你再敲門,順便幫我弄點吃的,我肚子餓了。”
刀疤記下他的吩咐,進了隔壁的811,進門就去床頭柜子上找酒店菜單還有附近的外賣電話給他弄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