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宋兼語再次躺在自己的床上,望著正對面的紅旗默默閉上眼睛。
數秒后,一陣強烈地,嗓子癢疼的滋味讓手術臺上的人還沒睜開眼睛就開始用力咳嗽起來。
宋兼語捂著心口,一邊咳嗽一邊睜開眼睛看向四周圍。
明亮冰冷的手術室,連擺放在角落里的柜子都透著熟悉感。
劇烈的咳嗽聲半天停下來,宋兼語才發覺自己現在這具身體頭脹眼花,而且嗓子疼的連吞咽都很困難。
勉強從手術臺上坐起身的人,抬起自己的右手,那上面一枚從白薇手中拿下來的戒指還套在上面。
“這是米粒的身體。”
宋兼語確認身體后,就要將手背上那根連著不明液體的針管拔下來。
拔掉針管的人,忍著像是被人用錘子敲打過一樣疼的腦袋,想要從這張手術臺上下去。
“嘩啦啦”
身上單薄的被子滑落到地上,露出了那雙綁在手術臺上的雙腳。
倆條比他現在的手腕還粗的鐵鏈,正將他的腳裸跟病床連接在一起。
宋兼語只好往床尾的位置小心移動,整個人都挪到了床尾后他抱著腳上那沉重的鐵鏈,腦袋順著鐵鏈的連接處一路低頭往手術臺的下方看過去。
下方一張白色雕塑做成的腦袋,被人固定在手術臺的正下方,那張白色的雕塑面孔上,人類五官清晰,表情痛苦的張大著嘴巴。
倆條鐵鏈的另一端,就是穿過這個雕塑做成的嘴部一直通向后方。
想要摸索到鐵鏈的另一端找到打開的機關或者鎖,就代表著他要將手掌伸進那張嘴里。
東城小巷里的牙科診所最后一名客人剛離開,易仁新將店內里里外外都消毒擦拭干凈,這才拿上背包手機關門離去。
提著包拿著手機的人,上了自己的車時看到了監控室內,幾天都因為發高燒沒醒過來的人終于醒了。
而且看對方的架勢看樣子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已經精神到趴在床尾試圖將鐵鏈打開。
易仁新坐在駕駛座內,垂眸望著手機畫面上那道幾次伸手猶豫的背影,打開通話功能,望著鏡頭當中的身影道,“在意大利的希臘圣母堂門口,傳說有一道正理之門,只要將手伸進口中,說謊的人就會被咬住手,你現在猶豫的樣子讓人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又騙了我”
趴在手術臺上的宋兼語無語抬頭,看向不遠處天花板上的監控器,默默給他一個白眼,什么叫做又騙,明明這一次他還沒開始騙呢。
他不想把手伸進去,是因為根據他的了解,這個家伙的雕塑作品內很有可能放著真人,甚至就是用的真實人類頭顱。
想到自己的手會伸進一個已死之人的口中,還要去找鎖鏈的連接處。
宋兼語全身汗毛就豎了起來,膽小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既然這個家伙在監控里盯著自己,宋兼語也不勉強讓自己將手伸進那種地方折磨自己。
趴在手術臺上的人彎腰將剛才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撿起來,蓋在身上平躺在手術臺上,仰面望著上空專業手術室內的無影燈。
左手悄無聲息在被子下面揭開身上的衣服,悄悄在米粒的腹部前后都摸索了一遍,又稍微用力按了按。
沒碰到任何縫合線或者疼痛的地方。
“這家伙現在不收集人體了”宋兼語感受著掌心下的光滑的皮膚,心想這倒是一個好的改變。
易仁新就看到手術臺上,之前還在想辦法離開的人,聽到他的說話聲后反而乖乖躺了回去。
放下手機的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近距離的看看那個人。
宋兼語躺在那里胡思亂想了半天,總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天可還沒看到阿狗回來。
睡又睡不著,“咳咳咳咳咳”宋兼語捂著咳到快要冒煙的嗓子,又從手術臺上坐了起來,仰面望著天花板上的監控器,“給我倒一杯水,我嗓子疼。”
監控器悄無聲息,躲在背后的人就跟沒聽見一樣。
宋兼語不甘心的又對著鏡頭說了一遍,又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嗓子,“阿狗,狗子聽話給我倒一杯水吧,不然你很快就會看到一個干死的人躺在這里,到時候你豈不是損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