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睜開眼睛,望著上方的無影燈一口一口將自己口腔里的舌頭咬的全是血。
牙齒狠狠的陷入破損的軟肉當中,那只一直無法握緊的手掌終于在無數次痛意的刺激下,一點點彎曲合攏握緊。
當指甲觸碰到掌心軟肉時,宋兼語張開口歪頭將口中的血吐了出來。
幾塊被咬掉的舌尖肉也跟著落在血沫當中。
躺在那里的人用剛獲得力氣的雙手,一點點支撐著身體坐起來,他望著不遠處墻角的柜子。
這個房間里頭,他唯一能夠動用的東西就只能是那只柜子里的物品。
里頭每一樣物品他都看過,唯一能夠用的上的武器只有針管。
可他手腳被綁住,活動的范圍有限很難能夠利用針管傷害到阿狗。
宋兼語支著腦袋望著那個方向,眼神晦暗不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數秒后他回頭看向墻角上方那臺監控機器,重新躺倒在手術臺上閉上了眼睛。
牙科診所內,易仁新給店內倆名爬墻進來的客人處理好外傷,給他們掛上消炎止疼的點滴后,一個人坐在靠近門口的辦公桌前,打開手機像昨天一樣先看一眼監控再去打游戲。
手術室監控內,手術臺上的人還跟他早上出門前一樣安靜無聲躺在那里。
易仁新正要將視頻關閉時,眼尖的瞧見對方脖子旁邊的反光不銹鋼手術臺面上多了一點液體。
他將視頻放大調整角度看向那個位置,那一塊被人體遮擋了大半,只露出一點點的液體是一片紅色。
坐在辦公桌跟前的青年當即站起身來,拿上車鑰匙頭也不回的從牙科診所里出來,開車回家查看情況。
那頭宋兼語已經重新在會議室內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人望著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蜘蛛網,轉頭望著一旁的上官鴻,“幫我找一個開鎖方面的師父吧,有沒有辦法利用一根針就可以將鐵鎖打開。”
上官鴻將椅子上的人扶起來,仔細打量他的臉色,“你附身了那名叫做米粒的人質”
“嗯,她現在被困在聞櫟的手術室內,手腳都被鐵鏈綁了起來很難行動,那是一個完整的醫用手術室,內部所有能夠移動跟活動的物品,就是在手術臺附近有一面靠墻的柜子,柜子里頭放著聞櫟準備手術所用的各種藥物跟一次性針筒。”
宋兼語說完,拿起一旁的手機打開相冊,對著鏡頭張口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的舌頭接著說下去,“另外我想請你派人去跟白薇聯系,問問她有沒有什么話可以帶給米粒,讓米粒能夠堅強活下來之類的話語,這個人被我反復附身后她的精神狀態恐怕不太好。”
而且米粒現在恐怕一直都活在恐懼當中,她每一次睜開眼睛都要面對阿狗那個瘋子,還要每一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又一次受了不知名的傷。
這些詭異的畫面,很有可能在他不時,那個人會先一步精神崩潰。
宋兼語說完停頓了數秒,他打量著眼前的會議室,遠處那張用來開會的白板上,還記錄著警方查案的全部過程。
“再幫我準備一張手術床跟四條鐵鏈,還原現場吧。”
上官鴻很快就將他要的東西都安排好了,秦時關將公安局那名祖輩就是偷盜的覃工警員找過來。
剛被人重新布置的房間內,宋兼語坐在那張冰冷的手術臺上,從眾多的鐵鏈當中尋找米粒身上相似的形狀。
“跟這個差不多,也是腳裸的位置有地方可以打開,下端是連接在手術臺的正下方一個雕塑面具里,我伸手進去用力拽過,從另一端完全無法打開。”
宋兼語將挑選出來的鐵鏈,給自己雙腳綁上。
又示意一旁的秦時關拉著鐵鏈的另一端,鉆進手術臺下方將鐵鏈另一端焊接住。
再將雙手也跟著全部綁上。
一旁的空桌子上,放著他們從醫務室要過來的幾個一次性針筒,還有幾個點滴瓶上的針頭。
仰面躺在手術臺上的宋兼語,看向他們請來的開鎖專家,“情況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現在倆個膝蓋半月板都被拿掉,體內應該是被打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劑,現在我能夠自救的工具就是那針筒,怎么能夠將手腕或者腳上的鐵鏈打開呢”
覃工面對眾人期待的目光,沉默的看向那幾根又細又容易斷裂的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