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語自然而然的轉身,光著腳無聲走向遠處的廚房。
打開冰箱門的人,望著冷藏室內那堆砌的到處都是的半透明黑色垃圾袋,面不改色的將其中一個露出半顆人頭的袋子合攏,那半張人臉長得很像走廊里那位老人。
袋子合攏的少年,用力將塞在角落里的幾個青椒跟豆角土豆拿了出來,放在料理臺上。
“啪”
冰箱門被人重新關上。
宋兼語站在水池跟前,先洗干凈手指上剛才觸碰人頭沾染的血跡,再將那幾樣拿出來的食物一點點清洗干凈。
他在廚房下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個放著半袋大米的口袋,打開角落里的電飯煲將米淘洗干凈,加入適當的清水再擦干凈邊緣,放入電飯煲內按下煮飯鍵。
重新站在料理臺前的人,拿起那一把殺過人就沒有人清洗的菜刀,一點點擦拭干凈上面干枯的血跡。
三菜一湯半個小時就好了,鍋里的湯只用再煮倆分鐘就能喝下去。
宋兼語望著還需要倆分鐘才熟的米飯,打開手里的藥瓶,一顆顆白色帶著糖衣的降血壓藥物進入胡蘿卜玉米濃湯當中。
他倒是要謝謝聞櫟,如果不是他將自己關在手術室里日復一日,在他用針解不開鐵鏈,轉頭跟警方學起辨認他柜子里那些藥物是什么的話,恐怕他還不知道原來降血壓的的藥物還有這種作用。
兩分鐘一到,宋兼語關了火裝上湯端進了客廳,巨大的白色湯勺在瓷碗當中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宋兼語一路走到客廳沙發茶幾跟前,將那碗湯放在寬大的茶幾中央。
再直起身回到廚房,將另外幾道菜都端過來。
最后一樣,是兩枚空碗跟一個剛煮好米飯的電飯煲。
宋兼語將米飯裝好,拿著筷子坐在地上,一邊吃一邊看向那邊還在播放的電視機。
剛才有關宋宗明的報告已經結束了,現在正在播放的是一個踢足球的動畫片。
聞堰剛吃了一口土豆,就用筷子用力敲擊上宋兼語的腦袋,“鹽呢菜里怎么一點鹽味都沒有”
抱著飯碗的少年,頂著那張沒什么情緒起伏的臉看著眼前的863真兇,語氣平靜,“廚房沒鹽了,只有湯里有。”
他炒菜之前,就已經讓所有的鹽順著下水道沖走。
茶幾上的三道菜,都沒有任何鹽味,唯一有鹽味的就是那碗胡蘿卜玉米湯。
“沒鹽你不知道想辦法,蠢貨什么都要讓人教你才會做。”
聞堰罵罵咧咧的說著話,一邊端起湯碗倒入飯中,再將那幾個沒加鹽的菜跟著倒入碗中,混合在一起后再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瑪德,這老頭買這么大的房子用的還是這種爛鹽爛菜,全是澀味難吃的要死。”
他在罵人宋兼語全程聽著,筷子一次都沒有伸進那碗湯中。
一個人盤腿坐在地上,抱著米飯碗安靜無聲的吃完了一整碗米飯。
聞堰一個人將那一碗湯喝下去大半,又吃了整整倆碗半的米飯,桌子上的菜也差不多全部都吃完了。
宋兼語將碗筷都疊在一起抱著去廚房清洗干凈,再將剛才找大米時,從角落儲物柜里翻找出來的斧頭拿出來。
水池跟前,他用鋼絲球一遍遍的用力擦拭著斧頭刀刃的邊緣,這把被人丟在儲物柜里不知多久的斧頭,在他的手中重新恢復了鋒利的光芒。
客廳里吃飽喝足的男人,瞇著眼睛翹著二郎腿躺靠在那里看著情景喜劇,編輯部的故事。
宋兼語握著那把斧頭站在遠處,一直到電視上的第十二集電視結束,進入廣告時間。
沙發上的男人已經不知不覺中閉上了眼睛,躺在那里昏昏欲睡著。
藥效正一點點的從他體內發揮作用。
宋兼語沒有冒險沖上去,而是蹲在幾米開外安靜無聲的注視著那道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