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兔子一樣的少年一蹦三尺遠,站在讓他夠不著的地方穿著校服背著背包,眼神幽幽的打量著他跟前的欄桿,“你看,你被關在拘留室內,什么都做不了,當然這件事情要我自己辦才行。”
“艸”宋兼語沒想到這一次的拘留竟然還有這種問題。
“不要說臟話,明天我給你帶肉包子再來看望你,好心哥哥你就在里頭老實反省你的治安問題吧。”
周奕辰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背著書包從公安局里出來。
迎著夕陽往家走的少年,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家中,坐在書桌跟前他將帶鎖的抽屜打開,拿出那一本充滿著負面內容的筆記本。
打開筆記本,上面滿滿當當寫的都是那些想要去死的話語。
甚至還有一封他幾個月前就準備好的遺書。
本來他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可是那天在巷子里卻有一個人,好像聽到了他內心的求救聲跑出來救了他。
雖然這個人有些奇奇怪怪不求上進,還喜歡沒事就主動去蹲拘留室。
可周奕辰依然很感激對方的出現。
在金禾中學他的求救一直都被人無視,每個人都看到了他正在被一次又一次的霸凌,卻從來沒有人聽到他呼救的聲音。
只有那天,他的呼救得到了回應。
明天,一切就要被畫上所有句號。
周奕辰在筆記本上再一次寫下新的遺言,寫下朱家俊寫下金禾中學那些霸凌他,欺負他的人。
只不過以往他都是抱著恨意跟痛苦寫下這些,這一次坐在書桌跟前的人卻全程平靜。
第二天早上,宋兼語重新附身在老太太的身上,他在家里照顧那對雙胞胎姐妹花,給她們準備了早飯送她們去托兒所玩,轉頭他就去了公安局自首。
同一個時間,周奕辰握著從朱家俊桌肚里拿出來的美工刀,站在學校市內大禮堂后方,當朱家俊像往常一樣站在他的后方提著他膝蓋窩時,周奕辰裝作生氣的樣子轉過身來推了一把身后的朱家俊,“朱家俊,請你不要踢我再這樣我就告訴老師了。”
市區公安局二號審訊室內,老太太打扮的宋兼語坐在里頭,打開手機搜索頁面遞給審訊他的李琴警官,“這是2016年別墅無頭案件,其中倆名殺人兇手都是我的兒子,一個兒子周強在當年案發不久后死了,一個是我現在的兒子他還活著”
宋兼語坐在審訊室內,將當年別墅殺人案件的詳細內容娓娓道來。
金禾中學大禮堂后方,不少正在聽演講的學生聽到身后周奕辰跟朱家俊的吵架,都有些厭煩。
當一聲驚呼聲傳來時,只聽到一聲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尖叫聲。
整個大禮堂的學生都下意識往那個方向看過去。
角落里,周奕辰捂著肚子,殷紅的鮮血將他身上淺色的校服打濕變紅。
墻角朱家俊臉色蒼白的握著美工刀,對上嘩然的眾人慌亂的解釋著,“不是我傷了他真的不是我”
可他說話間,那把帶血的美工刀就這樣一直在掌心里揮舞著,根本沒有人信他的話。
整個大禮堂都亂成了一團,很快救護車過來將受傷的同學拉走。
易仁新站在自家二樓陽臺上,端著酒杯聽著窗外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他回頭看向昨天被他從醫院接出來的聞堰。
“爸爸,我找到了他。”
當年聞堰被人砍斷四肢時,他全程都在現場。
親眼看著那個人占用了他的身體,控制了他的一切。
易仁新什么都做不了,他拿不到自己的身體,他不能說話他不能抬起自己的手臂。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睜著眼睛,看著那個人下了樓,打開冰箱門處理食材,將那些塞在儲物柜里的降壓藥拿出來磨成粉,放入湯鍋。
也全程看著對方冷靜的磨著斧頭,直到聞堰倒下的那一剎那揮舞著斧頭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