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母你快來這里有東西吃}
{你讓開,讓我來}
{我不,你走開}
{擠不進去了我要進去}
在食物面前,蟲族又開始幼兒園級別的打架斗毆了,但對佇立在太空中的投喂基站來說,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情況。
跟蟲族過于堅硬的體格相比,大部分生物都顯得無比脆弱。
他們撞來撞去,可能無法對彼此造成威脅,但絕對能輕易粉碎這個投喂基站。
崇竹立刻忙碌了起來,制止蟲群越來越大的動靜,喝止族群中失控的躁動情緒。
“我覺得,眼下就是上第一堂課的好機會,”諾亞對生命樹道“顯然他們迫切的需要知曉什么是秩序,而不是用武力來獲得食物。”
生命樹拒絕了諾亞的提議。
你沒帶過幼崽,沒有發言權。餓著肚子的幼崽可不會老老實實的按照既定程序運轉,在這種情況下學習。幼崽是不講道理的
生命樹在這方面有相當豐富的經驗,但季汀聽著總覺得怪怪的,他略一思索,明白了。
他跟專家們規劃的是“義務教育”,雖然他們思考的程度還沒深入到“蟲族這個外形要怎么寫作業”這一點上,但他們理解中的義務教育,是由上課、學習、寫作業、考試這一整套流程構成的。
但生命樹跟他們的理解不一樣,從他方才的話來看,季汀懷疑生命樹可能是拿自己當幼教了。
文明形態的不同帶來的認知差異無處不在。
季汀拍了下腦袋,琢磨著等會還得找生命樹深入探討一下蟲族之后的教育方向和模式。
眼下他暫時沒空深入探討這個問題蟲族都已經快把投喂基站給拆了
其實不能怪蟲族太粗暴,主要是投喂基站制造了一整個密封空間的“營養膏”,卻一直沒打開密封空間,蟲族只能看著這么一大堆散發出食物氣息的高能量體,死活吃不到嘴里。
長時間的饑餓再加上看得著吃不到引發的暴躁,蟲族只是試圖把投喂基站給拆了,而沒有直接把投喂基站給啃了,已經稱得上非常“禮貌”了。
當然,他們之所以這么“禮貌”,可能跟蟲母在一旁虎視眈眈,時不時喝止最起勁的那幾個蟲族也有一點關系。
但還是那句話,就算蟲族沒想做什么,憑借他們的巨大體型和數量,都足以對投喂基站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季汀趕過去收拾殘局時,小藍正在兢兢業業的加固投喂基站,將損壞的結構回爐重造。
這個銀白色建筑上演了堪稱奇跡的畫面,在破壞的過程中進行實時重建,從躁動的蟲族嘴中保證建筑的基本功能。
至于原本流暢的外形以及裝飾什么的,它就有心無力了。
所以,就這么一會功夫,投喂基站就變成了戰損版本,在太空中搖搖欲墜,奄奄一息。
季汀擠到了投喂基站前在半道上,蓮花臺因為蟲族的大動作宣告破損,最后季汀是直接“走”進去的。
靠近投喂基站后,他才察覺該建筑的規模相當宏偉,只是在蟲族面前顯得渺小罷了。
崇竹早就在投喂基站旁了,他研究了半天這個“高新科技”,最后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好像壓根沒設置開啟封閉空間的按鈕。
堆滿營養膏的封閉空間渾然一體,沒有縫隙,也沒有門。
季汀仰頭看去,它就像一堵嚴嚴實實的透明墻,大約有十幾米高,人類的體型在它面前顯得異常渺小。
但同樣,在躁動的蟲族面前,這個封閉空間也被襯托得宛若袖珍版本的寵物喂食機,不少蟲族正拿爪鉤扒拉封閉空間最上方那部分結構,試圖把食物從“碗”里扒拉出來。
見季汀到了,崇竹跟他分享自己方才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