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蕩漾開的波紋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什么大家伙要從水底深處鉆出來了。
季汀順手摸出個電擊木倉,雖然不覺得這玩意對詭異生物能起到多大作用,但至少能有點心里安慰。
虛影語氣輕松“一算是防盜裝置,效果挺不錯的,就是不太適應外面的環境。”
巨大的腦袋從水底鉆了出來,戴著面具的尖三角形腦袋一出現,水面上還活著的蟲子瞬間不見了蹤影,連帶著季汀背上的那些,都像是見到了天敵般,驚慌失措的掙脫了“獵物”。
大腦袋幽幽的將視線挪到了季汀身上。
季汀緩慢的吸了口氣,平復情緒波動,壓低聲音詢問虛影“這又是什么”
虛影有問必答“一種巨蛇,也有人叫它燭九陰,它一般呆在暗河里,很少上來。”
巨蛇盯著季汀看了幾秒,湊近了些許,于是它頭上的奇怪造型就變得異常醒目了起來。
面具封死了它的整個腦袋,狹長的眼睛下方是無機質的冰冷瞳孔,嘴巴的位置上有兩顆凸起的獠牙,紅紅的蛇信子一進一出。
腥臭味撲面而來,季汀往后退了一小步,他不動則已,一動就像是發出了某種信號般,巨大黑影騰空而起。
捕食者發起了進攻。
虛影拍了拍這個大家伙的腦袋“這家伙有點餓了”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暴起的巨蛇突然又安靜了下來,盤旋在季汀身旁如果體型縮小十倍的話,這或許是一個溫馨場景,但鑒于對方一揚脖子就能把季汀整個人吞下去,所以這一幕略微有些驚悚。
季汀心臟跳得飛快,各種情緒跌宕起伏,短短一瞬間體驗到了前半生從未體驗過的極限驚嚇。
但在虛影和這條巨蛇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和恐懼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他盡可能的按捺住了過度充沛的情緒波動,好似這一切壓根不值一提般感謝前幾天的速成演技培訓班,它簡直太有用了,季汀發自內心的想到。
他淡定的將目光從這個大家伙身上挪開,趁著蟲子都被它嚇跑的空檔,穿上防護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也沒忘記他貿然跑進這里的原因,一邊在水中跋涉一邊找人。
大蛇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偶爾拿腦袋和尾巴撞他一下,撞得季汀懷疑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
季汀往一旁走了兩步,試圖跟它拉開距離,奈何巨蛇緊跟著湊了過來,活像是黏人的小妖精。
可惜季汀無福消受,只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發出悲鳴。
季汀不熟悉路,走著走著很快又變成了虛影在前方帶路。
幾分鐘的跋涉后,季汀見到了熟悉的人影全被水藻裹成了粽子,淹沒在水中,這些粽子時不時還撲騰一下。
他沉默兩秒,把人從水藻里拽出來,問虛影“他們也中了幻覺”
虛影無所事事的在巨蛇頭上飄來飄去“你不也一樣”
季汀動作一頓,發現這些水藻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異常牢固,光靠手壓根扯不開,遂摸出匕首,挨個將天樞小隊從水藻里挖出來。
他一邊忙著手下的動作,一邊推開湊過來的巨蛇,沒忘記問對方“這也是幻覺”
虛影“假亦真時真亦假,你猜。”
季汀沒猜,他問出了另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前不久有人下墓,至今沒出來,可能還在墓里,你有印象嗎”
虛影的語氣古怪了起來“那家伙是你的人我說他怎么”
他沒說下去,而是興致缺缺的道“那家伙到主墓室去了,抱著那盒子不撒手呢。”
他哼哼了兩聲,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
看來張琛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