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俑不知在墓里待了多久,變成了蛇群的溫床,渾身上下都是蛇群爬過的痕跡,最上方的頭顱不見了蹤影,蛇群在陶俑的腹中產卵,偶爾盤旋在陶俑的脖子處,在遠處乍一看,就宛若一個人長著長長的脖子,頂著小小的腦袋。
佘山沒走太近,保持安全距離繼續觀察。
雞冠蛇遍體通紅,不知道在墓里活了多久,最粗的那一條纏繞在陶俑身上,一層又一層。
不過眼下它頭骨一側軟綿綿的垂下,被人干脆利落的扼斷了喉骨,這滿地雞冠蛇,全是同一個死因。
佘山倒抽了口涼氣,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季老先生下手得有多快,才能讓這么多條蛇都反應不過來
佘山觀察完蛇群后,跟其他人說明了下情況。
眾人既驚既嘆,然后就把它拋到了腦后,忙碌起了正事。
有的開始拍攝墓室里的場景,有的開始記錄墓室里的出土文物數量以及狀況,有的開始尋路,有的開始清理壁畫
這井然有序的動靜,配合眾人隨身攜帶的專業考古設備,比考古隊都專業。
墓室的出口不用特意尋找,它就在那,大門敞開,露出后方的長廊,長廊籠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通往何處。
考古隊在墓室里放置了多個照明工具,將墓室照的通明,一群人聚在一起研究文物。
“這看起來像是商周的風格”
“我倒覺得有點像其他民族的風格”
“還是把年代先斷一斷,能讓墓室變動,那規模可不小,哪個墓主人能有這個身份”
“過來看看壁畫,這像是哪個朝代的”
“這陶俑的做工很古樸啊,看看這個武器”
季汀看了眼被黑暗籠罩的走廊,又看了眼醉心文物和壁畫的土夫子們,朝出口的方向走了兩步。
佘山一直拿余光關注著季老先生的動態,一看季老先生動了,就立馬招呼人跟上,把沉迷考古發現的土夫子們全給叫了過來。
佘山抬頭看了眼上方那半截繩索,在墓室挪動后,原本的盜洞不見了蹤影,眼下他們就算想出去也得先找到路。
“攝像機怎么樣”
“設備失靈了,拍不了東西。”
“大家跟緊點,別分散了,這地方不簡單。”
“一出場就算雞冠蛇也不知道佘浪他們當時遇到了什么。”
季汀走到門口,打開礦工帽上的燈,燈光照亮腳下的路,青石板上隱約能看到些許紋路。
他回了一句“盜洞既然在那個墓室中,那個墓應該沒什么大家伙。估計是墓室結構突然發生變動,讓他們觸手不及,才匆忙離開了。”
佘山站在門口,借著燈光,蹲下身研究青石板上的花紋“這走廊上恐怕還有機關。”
季汀抬了下礦帽,指了指黑暗深處的某個方向,語氣平靜“那里有具尸體。”
他瞇起眼睛,仔細分辨“已經變成骨頭了,看起來像是古代盜墓者。”
佘山朝他指的方向投去視線,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沒看到。
身后其他人也跟著探頭探腦“哪呢這墓里黑乎乎的,我什么也沒看到啊。”
季汀微不可覺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人設立的很穩,十分有大佬氣質的往前邁了一步,輕飄飄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探一探路。”
“小心”佘山的話只出口兩個字,身前的人腳一點地,輕飄飄的“飛”了出去。
準確來說,不是飛,而是在走,只是走的太輕,又太快,讓人產生了對方正在這條長廊上“飛奔”的錯覺。